着小脑袋,狠狠地瞪着他,明媚的双颊一片绯红,艳若桃李。
兰千雪一耸眉,哼哼笑道:“还说没醉?”
他干脆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这样走比较快。
“少主。”一出门,那小二忙迎了过来,还以为主子要离开了。
兰千雪瞅了他一眼,只道:“拿壶酒来。”
“哦。”都知道少主是酒鬼,所以,这里的酒窖准备了好多上好的酒,专供少主酒瘾犯了来喝的。
“我也要。”听到酒字,李青歌兴奋的劲儿又上来了,双手一举,竟然直接捶到了兰千雪的下巴。
“唔——”兰千雪吃痛皱眉,真想狠狠咬她一口,但看着她躲在自己怀里,吃吃低笑像只淘气的小猫似的,那狠狠一咬,竟然变成……温柔一吻,落在了她的发间。
“痒。”李青歌咯咯咯地笑,伸手拂开他的脸。
兰千雪也不在意,只是眼底噙着得逞的笑意。
这一幕被取酒回来的小二看了个彻底,虽然心中讶异,但是面上却是平静无波。
“少主,您的酒。”双手将酒盅捧上,小二在接近的刹那,眼睛轻轻打量了一下他怀里的李青歌。模样不错,配得起少主,但是,瞧这身形,年纪还小吧?
眼角的余光自是瞥见了小二的神色,兰千雪心中冷笑,却是抱着李青歌蹬蹬蹬地爬上楼梯,上了二楼的屋顶。
屋顶上的风有点大,兰千雪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李青歌的身上。
“干吗?”李青歌眨巴着大眼睛,双手抱膝而坐,十分乖巧的模样。
“风大。”他简单地回了一句,直接将她整个地裹进了袍子里,随后还系上了腰带。
李青歌哦了一声,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小酒馆竟是一座四合院,他们刚才喝酒的地方大概是前房,后面还有好几间屋子,屋檐下皆亮着灯,灯光闪烁,耀着院子里那一株株高大的白玉兰花,很是美丽。
“这是什么地方?”她好奇地问。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好像听见小二喊他“少主”。
“别乱动,仔细掉下去。”兰千雪坐在她身侧,见她左顾右盼的,不由出声警告,一面拿起腰间的酒袋,揭了盖子,又狠狠灌了一口。
那辛辣刺激的酒液如火一般滚过喉咙直接烧到了胃里,他却觉得异常地舒坦。
李青歌乌溜溜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兰千雪侧首看了她一眼。如银的月华洒落在他身上,将他散落在肩头的发丝镀上一层幽白的光。
他邪肆一笑,将酒袋往她眼前一递,“要不要来一口?”
“不要。”李青歌摇摇头。到了屋顶,凉风一吹,她早已清醒了大半,知道这酒是不能喝了。
兰千雪亦没勉强,只是仰首,一言不发地自己灌着酒。
李青歌瞧得呆了。他喝酒不吃菜,就那么一口接一口地灌着,有些溢出的酒液就顺着他的嘴角流淌,那微微敞开的前襟湿漉一片。
“那几十间铺子,你打算怎么处理?”突然,兰千雪扔了喝空的酒袋,朝她看来。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李青歌皱紧眉头,“你喝太多了。”喝那么多酒竟然也没醉倒,反而还惦记着她那几十间铺子。
“你若想要都拿去。”仰首,一双眸子定定看着幽蓝天空中那一颗明灭不定的星子,她答得云淡风轻。
夏家的事,她不过是动动口而已,具体的都是兰千雪帮她办的,包括找人与夏之儒豪赌,哄他盗了铺子的契约。甚至,夏家曾经做过的恶事,都被他挖了出来。而且,时间之短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听她那不在乎的口气,兰千雪冷哼一声,“就那点子东西,你当本公子稀罕?”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
李青歌记起他到底是大理城少主,家中资产富可敌国,怎么会看上夏家那点东西呢。
“我会让徐管家找可靠的人接手。”
兰千雪深深地看着她。那清丽的小脸,甚至还带有几分娇憨可爱的婴儿肥,可是,那眉宇之间的凝重与肃杀之气,让他心口不由为之一震。
“那夏家与你有何仇?”
李青歌没有说话,任由晚风肆意吹过,一头乌发随风轻扬,唇角微微勾起,划过一丝邪佞的弧度。
兰千雪双眸一紧,“难道还有别的?”仅是情仇,没有必要如此赶尽杀绝,而且,这小丫头也绝不是那种会为了个男人而做得这么绝的人。所以,他放心高家大少。
李青歌突然侧首,浅浅地朝他一笑,“不共戴天。”
“你……”兰千雪本想说女孩子家还是不要有这么多的仇恨才好,不然,这样子谁敢娶她?
但是,他想到自己,终于明白。有时候,仇恨就是那么容易,甚至在你出生的时候已然种下。
“没有酒了。”他叹息,低低的声音满是怆然。
李青歌失神地盯着那颗彻底被云层遮住的星子,本能回道:“酒最伤身。”
兰千雪心口一痛,几乎愕然地看着她,但那碧蓝色的眸中却是氤氲一片,似乎泫然若滴。
都道他是酒鬼,可“酒最伤身”这句话,他却是第一次听人说出,无关乎那人到底对自己有几分真心的关心,只因这四个字,单单暖了他的心。
风,还在轻轻地吹着。院子里,屋檐下的灯已经灭了。
夜,深了。
.xiao.小/说.天+堂
第92章失望透顶(1)
第二天上午,李青歌才从小酒馆出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