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枝扬眉。
“……是你爸打来的。”
哦?她无所谓地努了下嘴:“稀奇。”瞧出陈恪神色不大对劲,“他说什么了?”
陈恪微微别开眼:“你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
“回美国去——你爸让我提醒你,再缺课,你就要被遣返了。”
裴枝嘴角微翘:“我就说,原来他找我兴师问罪。怎么,你很盼我走?”
她依然是漫不经心的。
陈恪沉默片刻,问:“你什么时候再回来,过年?”
她笑,反而说:“想回来什么时候都能回来,但你总要给我个折腾的理由先,飞长途很累的。”
“那你这次,”陈恪按住她的手,声音微哑,“是为我回来的吗?”
“是。”裴枝笑了一声,倒也大方承认,“但你想好了,我一走,什么变数都有。下一次是为了谁,就说不定了。”
他闭了闭眼睛,然后松开了她。
裴枝凑上来亲他的耳廓,舌尖湿湿地舔:“嗯?就这样?你没有要说的了?”
陈恪给那舌、那手弄得心烦气躁,他沉闷地吐出一口气,轻轻推开了裴枝。
灯给他啪一下按亮。
陈恪站在床下,一点不拖泥带水地正提裤子穿。
裴枝闪了闪眼睫毛,有毒,这男的。
她发现不能和他调情。
她朝床沿靠过去,从后面抱住陈恪的腰,轻轻地说:“你还敢跟我翻脸了。”
陈恪一语不发,正拉裤链,裴枝手已经贴进去,覆在他内裤隆起的部位,指尖试探地压蹭,语气绵得能掐出水:“你是不是就只有在做的时候才会耍狠啊。自私一点,命令我‘不许你走’,‘不许有变数’,对你来说很难吗?”
陈恪拽开她的手,依然沉着脸一字不发。
眼看他拔腿要走,裴枝低柔地叹了口气:“陈恪哥哥,我就想听你亲口说一句,你舍不得我而已啊。”
陈恪本迈出去一条腿,听了这话,这却走不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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