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挚怕打扰了庄映棠工作,便也没让人进去告诉他,就一直坐在外头,边玩手机边等。等到庄映棠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庄映棠的身后跟着几个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他们大概是要去吃午饭。
林挚忙站起来,雀跃地叫了一声:“庄导!”
庄映棠回头看见林挚,有那么一瞬间,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惊喜;不过林挚没有看清,因为紧接着,庄映棠的脸就“刷”地沉下来了。
林挚只觉得莫名其妙,压根想不起来哪里得罪过他,便索x_i,ng装作没有注意到。他殷勤地迎了上去,笑道:“庄导,我做……不是,我恰好路过您这儿,顺便上来看看。哦,我还买了点你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应该还热着……”
哪知庄映棠并没有表现出一丝高兴的神色,他打断了林挚,拿下巴点了点前台,吩咐道:“哦,放那儿吧。我们现在要去吃饭。”
——庄映棠看见林挚,气儿就不打一出来。为什么呢?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林挚酒后超常发挥,只用了一只手,就把庄映棠撩拨得起了兴致,结果出师未捷就先败在了床上——他居然自己就睡着了!好吧,这不是重点;庄导怎么会是耽于r_ou_、欲的人呢?
林挚不仅睡着了,还亲亲热热地抱着一只枕头,把正主就这么晾在了一边!好吧,这也不是重点,反正他们两个人夜夜都抱在一块儿,睡得一点都不自在!可是想不到,林挚居然暴露了他贪得无厌的本x_i,ng——没一会儿,枕头就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把枕头往底下塞了塞,霸道地抢了庄映棠盖的好好的被子。
——他们俩盖的是一床双人被,也是他们家目前唯一一床被子。林挚虽然抢了庄映棠的被子,可他自己也不盖,当亲媳妇似的抱得死紧。庄映棠抢夺未果,到了后半夜,就打起了喷嚏。
庄映棠早上起来人就有点恹恹的,结果扭头看看林挚,体壮如牛居然没有感冒,而且唇角还带着春、情蜜意,在梦里跟他的被子相亲相爱呢!
“阿嚏!”庄映棠一看见林挚就觉得鼻子痒。他这个喷嚏打得狠了,再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林挚大惊:“您怎么病了?”
庄映棠气得直磨牙,拒绝跟林挚说话。
林挚倒也没放在心上。庄导嘛,时不时的就要生一回气,这很正常;大概就像是姑娘们来大姨妈的那几天一样,据说男的每个月也有这个时期。而像庄映棠这种搞艺术的,这个时期可能比普通人要频繁一点儿。林挚甚至还因此沾沾自喜过——他脾气好、忍耐力强、擅长哄人,跟庄导多么般配!
林挚急吼吼地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他今天特别机智地带了j-i汤——汤就是昨天晚上才熬好的,晾凉了以后分装在小玻璃食盒里,冻在冰箱里,要喝要煮面拿一块出来热开了就行,非常方便。林挚本来是觉得天气冷,随手带了一碗给庄映棠暖身子,没想到就赶上人感冒了,歪打正着。
盖子一打开,满室飘香。饿了一上午的人们纷纷驻足,连庄映棠也没什么出息地顿住了脚步。林挚一看有戏,赶紧趁热打铁,殷勤地打开了保温桶的第二层盖子:“还带了你喜欢吃的蛋黄粽子。”
……庄映棠的胃就不争气地屈服了,继而强硬地控制了他的心。他不由得想,不就是生气么,晚上回家再生也不迟啊。两个人当着别人的面冷战难道很好看么?想到这儿,庄映棠勉为其难地说:“好吧,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今天中午就不出去吃了。”
林挚顿时眉开眼笑。
站在一旁围观了全场的程珂垂涎三尺——那个保温桶可挺大的呢!他忍不住道:“庄导,那我们……”
“你们出去吃盒饭啊。”庄映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没人给你送饭吗?”
程珂满腔悲愤,可惜对着凶残的无良导演,敢怒不敢言。不就是有人送饭吗?有什么了不起!虽然没有人给老子送饭,但是、但是,狗粮管够啊!
汪!
庄映棠把林挚领到里间的休息室,自己往沙发上一坐,矜持地等着投喂。林挚先把j-i汤拿出来,然后把几样小菜一一摆在桌上围城一圈,最后是一碗米饭,以及那个他原本准备让庄映棠当点心吃了粽子。
摆完了菜,林挚又把筷子递给庄映棠。几个小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庄映棠十分满意,便大发慈悲地邀请道:“你陪我吃吧。”
林挚大喜过望,“哎”了一声。
不过林挚并没有马上动筷子,他先拿起那个粽子,熟练地剥了起来。庄映棠在一边看着,不由得觉得十分感动。想想他跟林挚在一块也快一年了,林挚一直都非常有耐心。庄映棠心中暗叹:他对我多好啊,专门做了饭菜带过来,等了我一上午,自己却不急着吃,还先给我剥粽子……这么险些,抢被子也是无心之失嘛,喝醉的人,跟他计较什么呢?
庄映棠一边自我感动着,眼看着马上就要原谅林挚了。可就在这时,蛋黄粽子被完好地剥了出来,林挚却拿筷子一c-h-a,“嗷呜”一口送进了自己嘴里!
庄映棠的眼神一直追着粽子,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不过他又想,只有一个粽子嘛,他想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