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徐洛闻慌忙拒绝,“你已经够累了,快歇着吧,包里有吃的,你自己拿。”
“我真不累,”赵井泉径自脱掉外套垫在地上,“你把羽绒服脱了趴这儿,我给你按按,按完咱俩一块儿吃东西。”
见实在拒绝不了,徐洛闻只好脱掉羽绒服,趴在赵井泉铺在地上的军大衣上:“那你简单按两下就行。”
一双大手平放在徐洛闻肩上,先是抓了几下肩,然后自上而下缓慢地揉,徐洛闻舒服得几乎要呻吟了。
谭嘉应是按摩深度中毒患者,有事没事就叫徐洛闻陪他出去按摩,按得多了自然也就略通点门道,所以赵井泉一上手徐洛闻就知道,这是个熟手。
“赵哥,你怎么按这么好?”
赵井泉笑笑:“我十几岁去大城市打工,干的就是按摩,后来还开了按摩店,但是生意不好,店黄了,钱也赔光了,只好回老家找工作,虽然挣得少点,但压力也小,日子挺安稳的。”
“老纪说你在景区干了十几年,那你今年多大了?”
“马上四十了。”
“真看不出来,”徐洛闻惊讶,“我还以为你顶多三十出头呢。”
“我喜欢运动,所以不显老。”
说话间,赵井泉已经揉到了徐洛闻的屁股。
“我感觉好多了,不用按了,谢谢你赵哥。”徐洛闻作势要起身,赵井泉忙一手按住他,“大腿和小腿也得揉揉,不然该肿了。”
徐洛闻只得继续趴着。
揉到小腿的时候,他疼得叫起来:“疼疼疼!赵哥你下手轻点儿。”
赵井泉笑着答应,手劲放轻些,但徐洛闻还是疼,翻身坐起来,苦着脸说:“不按了,实在太疼了,咱们吃东西吧。”
徐洛闻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压缩饼干,两个果子面包,两瓶水。
“凑合吃点儿,”徐洛闻说,“下山请你吃大餐。”
“我不挑的,”赵井泉笑得憨厚,“只要饿不着就行。”
吃完东西,徐洛闻把帐篷门拉开一条缝向外看。
漆黑一片,看不见山,看不见天,只看到飘洒的雪。
伸手出去,接了几片雪花在手上,刚把手收回来,就化成了点点水渍。
雪夜露宿雪山,如果忽略身上的酸痛,这样的体验还真挺有意思的。
赏了一会儿雪,冻得打了个抖,拉上帐篷门,回去坐好。
摸出手机,无服务,意料之中。
除了睡觉好像没别的事可做了。
可是还不到七点,他绝对睡不着。
而且还是和一个刚认识半天的陌生男人一起睡。
赵井泉已经裹在睡袋里闭了眼。
徐洛闻玩了会儿消消乐,觉得没意思,也钻进睡袋躺下了。
山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