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单方面的,” 吕树眼珠转溜一圈问,“罗老板,你不会是带前任去医院看病的事儿被容敬知道了吧?”
罗焰:“你怎么知道的?”
“诶呀,你就甭管我怎么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许老师这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你那还好大一粒,你自求多福。”
“他人呢?”
“走了。”
“走去哪儿了?”
“不知道,估计躲起来了。”
罗焰困惑:“躲起来?”
“对,你要真惹他生气了,他就消失给你看,他自己不想出现,谁也找不到他。”
“长胆了他。” 罗焰说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吕树给他打这个电话,他还真连他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了,“他通常会去哪儿?”
“这我真不知道了。”
“谢了。” 罗焰立刻挂了电话,打了方向盘,往许容敬的家开去。
许容敬自然不在回家的路上,他现在车里音乐开的特别大,脑袋还浑浑噩噩的,其实他许容敬能去的地方就两处,师兄朱琛家和师父柳奎家,因为这两处都有画画的地儿。
许容敬开着车到了朱琛家楼下,把关机的手机开机,打电话给朱琛没人接,他去按门铃也没人应。
许容敬只好给朱琛发微信:师兄,你人在哪儿呢?
许容敬在车里等了半小时,按掉三通罗焰的电话,才收到回信:法国啊。
许容敬:法国?!那你家钥匙呢?
朱琛:那肯定被我带走了啊,怎么了?
许容敬:你就没其他有钥匙的房?
朱琛:其他房不都给你了你那几个前嫂子了么。
许容敬:…………算了。
朱琛:怎么了,来我这儿避难啦。
许容敬:没事了。
朱琛:去找师父吧,他肯定欢迎你。
许容敬:…………
聊完后,许容敬又收到两个罗焰的电话,他没理,再次把手机关了。
许容敬坐在车上犯难,叹口气:“诶……”
换做是以前,许容敬肯定敢去找他师父,厚着脸皮带上行李,一住就是大半月,现在他哪敢啊,要是他师父问起来他怎么来了,难道他要说自己来躲人的?
许容敬想是那么想,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把车开到了他师父家门口。
“哇,许容敬,你也就这么点出息。” 许容敬吐槽自己,他垫脚往里头看了眼,喊着:“师父——师父——”
柳老拄着拐杖慢慢悠悠从屋里荡出来,老眼一眯,看见了许容敬那张欠抽的脸,笑也没笑一下,又慢慢进屋了。
许容敬:啊咧?骂都懒得骂啦?
许容敬习以为常,刚才喊两声就为了告诉他师父自己来了,现在靠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行了,他伸手把大门的c-h-a销从里头反手拉开,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师父,我来看你啦!”
许容敬提着行李跑进屋,也没问他师父同不同意,就把行李放在了以前自己常睡的那间屋儿。
屋里一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打扫。
许容敬一笑,立刻狗腿似的去西屋找柳老了。
“师父!你干嘛呢!” 许容敬谈个头进去看,柳老正拿着毛笔练字。
柳老:“我在干嘛,你不会看啊,没长眼睛?”
许容敬在长桌对面坐下,“师父,我给你找了个徒孙,你一定会喜欢。”
柳老抬眼看他,慢慢悠悠问:“看过他画了?”
“嗯,”许容敬想了想张燎那小子,“画挺好的。”
柳老颔首,没多说什么,许容敬说好,那应该不会特别差。
柳老换了张报纸,继续练字,问:“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许容敬尴尬一笑:“就来看看您不行么……”
“看看我?哼,你要是有这份心,前几年前几个月都干嘛去了。”柳老说话是没留一点面子。
许容敬虚心认错:“我之前不敢来看你,不就是怕把您再气病了嘛……”
“把我气死了,你不正好开心?想跟谁过就跟谁过,别人把你骗得倾家荡产,你还帮人数钱。”柳老说得淡然,可偏偏这种平平淡淡的语气听着最让人难受。
“师父……”许容敬知道他师父在暗指严宇之前利用他。
柳老瞥他眼,跟以前一样,做错事情,就会低个头,他苍老的声音透露些关切问:“这次又来我这儿躲谁了?”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