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寒树正把什么文件放进文件柜,看见她指的那个杯子,面色有点古怪,“你喜欢的话,可以。”
陈凉一脸莫名地拿着杯子去接水。
还好饮水机是开着的,陈凉接了半杯热水,又去搀凉水,忽然发现饮水机背后的柜子上,有一包摞得整整齐齐的一次性纸杯。
她端着水杯的手,立刻石化了。
原来他刚才说“你喜欢的话”,是这个意思。
明明办公室里有那么多一次性纸杯,她却偏偏用危寒树自己喝水的杯子来喝,这叫他怎么想?
不矜持,太不矜持了。
危寒树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不渴了吗?”
“嗯,突然就不渴了。”
陈凉把水杯放下,危寒树很自然地接了过去,“刚好,我渴了。”
“……”
“对了,你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陈凉已经猜到危寒树要说什么了,并且想了好些该怎么回应他的话。
他一定想问她,今天在车上为什么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她就可以反驳——
是你先说的。
可她想太多了,危寒树根本没打算说这个。
“是这样的,南城师大最近和警队联系密切了许多,警队也很乐意借助学校的平台宣传。所以我们开会研究,决定以警队的名义帮助几名贫困学生,也算是我们的心意。”
陈凉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她重新坐下,危寒树也在皮沙发另一侧坐了下来,离她不远不近,大概一抬腿就能够到她的距离。
陈凉道:“是警队的干警出资吗?”
“对,会采取集体募捐的方式。”
“那会不会对大家的个人生活造成影响?毕竟资助困难学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陈凉以为危寒树跟她谈这个,是想听她的建议,所以回答得很认真,“其实学校里有贫困生补贴,还有贫困生奖学金,足够困难学生维持学习和生活了。”
危寒树道:“可我听说,学校的贫困生补贴是有人数限制的?”
“哦,那个呀?是假的。”
陈凉嘴角微翘,“之前听说是一个班七个名额,后来因为陈小敬的事情,我私下和辅导员打听过。其实名额限制只是不希望不困难的同学来凑热闹,但是最后认定确实属于贫困学生的,学校都会给予补贴的。”
正是因为如此,陈凉才敢允诺陈小敬,大学四年能保证她得到贫困生补贴。
虽然陈小敬曾经做过伤害她的事,可她不会拿人家的学业和前途开玩笑。
危寒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要是确实有困难,但没有足够的材料认定为贫困生的呢?”
陈凉歪了歪头。
她怎么觉得,危寒树说的是她?
……
回去的车上,陈凉瑟瑟发抖地捏着手里的卡,第三次推辞。
“危警官,真的不用……我家里没那么困难,虽然我妈妈不给我寄生活费了,但是我可以兼职赚钱的。”
作为男女朋友关系,这个称呼好像有点奇怪。
不管了,总比“危老师”好。
危寒树把车开得很慢,最后停在路边,“这就是你坚持要去酒吧兼职的原因么,在明知我反对的前提下?”
陈凉后知后觉。
刚才去警队的路上,虽然她主动承认自己和危寒树是男女朋友关系,让江平野觉得没面子。可她也答应了江平野继续在酒吧工作……
这个,是不是也让危寒树觉得很没面子?
她忽然有点后悔,“你是不是很不想让我去酒吧兼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
“不是的。”
危寒树很快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