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何其相似。
邓敏咽了一口口水。
而不知情的雷蕾还一脸担心,“不会吵起来吧?我怕珍珍恼羞成怒打凉凉啊,她那么胖,凉凉会吃亏的。”
“噗。”
邓敏坚定地摇头,“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
阳台只有一个洗衣池,并排可以站下两个人。
汪珍珍先前一个人在洗衣服,所以站在了洗衣池正中,两边的空隙都很小。
陈凉却自自然然地走了过去,汪珍珍也几乎是立刻闪到了一边,留出一个人的位置给陈凉。
陈凉从洗衣池底下抽出自己的脸盆,像没看见汪珍珍似的,慢条斯理地用水抹了一遍脸盆,把两天没有使用落下的灰抹去。
洗干净后又接了半盆水,闭上眼睛洗脸。
汪珍珍身体胖,洗衣服摆放的搓衣板和洗衣盆等物品又很占地方,可她一点也不敢靠近陈凉那一边,反而小心翼翼地缩着,洗衣服的动作都束手束脚起来。
陈凉闭着眼睛洗脸看不到,邓敏等人却透过玻璃门看得一清二楚。
刘佳璇目瞪口呆,“天哪,我和她认识两年了,第一次看她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别人。以前只要她洗衣服,谁都不能在旁边洗脸的,连洗个手都要被她骂。”
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陈凉洗完脸,用干毛巾覆在面上抹去水珠,声音从毛巾底下淡淡传出,“看到我回来,心里还好受吗?”
汪珍珍浑身一哆嗦。
她以为陈凉不会主动跟她说话了,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么刺心的一句话。
没看到陈凉回来,汪珍珍愧疚、恐惧,愧疚于她可能会害死陈凉,更恐惧于陈凉万一出事,她要担负极大的责任。
可看到陈凉回来,她心里更加恐慌。
一个恶人或许恶到极致,就可以不在乎受害者的指控,可汪珍珍显然没恶到那个份上,所以她在乎。
她窘迫,她卑微,她无地自容。
而陈凉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她所有无地自容的情绪全都勾了起来。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也没有青筋暴起的责骂,陈凉知道,这样反而会让汪珍珍好受一点——
她就是不想让汪珍珍好受。
汪珍珍踌躇了许久,“你想骂我就骂吧,你不在的这两天,邓敏她们已经骂过我了,不差你一个。”
陈凉微微一笑,抬起眼看她,“我为什么要骂你?”
她把毛巾叠好,把脸盆里的剩水倒干净,漫不经心,“你配吗?”
汪珍珍浑身一颤,咬着嘴唇盯着她。
陈凉笑,“你总是嫉妒别人吃得好,穿得好,别人用你的钱买吃的买穿的了?是,你家穷,你家穷是我害的吗?”
“你弱你有理,所以你故意在我晚归的时候关掉热水器,你在邓敏她们面前说我的坏话,我都不和你计较。因为人和人的眼界不一样,你的眼睛盯着我,而我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我的眼睛里,没有你。”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纤尘不染的美好容颜,白净的皮肤透着莹润的光,眼睛里的光芒耀眼。
她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嘴角微微翘起的一个弧度,就让汪珍珍自惭形秽。
这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她和陈凉,云泥之别。
陈凉道:“不过寝室就这么大地方,臭虫虽小,也挺闹心的。我会帮你向辅导员说明的,让她给你找个寝室搬过去。”
隔着玻璃门,她瞥了一眼屋内,邓敏等人忙把目光转开,纷纷去拆零食。
陈凉笑了笑,压低声音,“这次你还有个地方住,下次你再做出这样的事,或许就要去住监狱了。我怕以你们家的条件,连你在监狱的零花钱都负担不起。不如安分念书到毕业,找一份正经工作养家糊口要紧,你说呢?”
汪珍珍如遭雷击,愣愣地失神着,好一会儿,朝着陈凉慢慢低下头。
那颗从不低下的头颅,就像飘扬在旗杆上褪色了的彩旗,终究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