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得程美锦,虽然不知道旁边戴帽子的是陈凉,也拼命对着程美锦夸她女儿,“陈嫂子,你家依妹好厉害啊,大作家!”
福城方言管小姑娘家叫“依妹”,嫂子是客气的称呼,说话的阿姨大约五六十岁了,还这样称呼程美锦。
可以说很尊敬了。
程美锦只是微笑点头回应,也有熟悉的邻居问她,“出去遛弯啊?”
“是啊。”
程美锦牵着陈凉的手往外走,等邻居反应过来旁边戴帽子、低着头的女孩应该是陈凉的时候,母女两个已经走出小区了。
陈凉道:“妈妈,最近别人都是这样和你打招呼的吗?”
“是啊。”
程美锦笑得骄傲,“我们家依妹多棒,多有才华,别人都羡慕妈妈有你这么好的女儿呢。”
陈凉挽紧她的手,“我会永远做你的骄傲,就算爸爸不在了,我也能做你的依靠!”
……
过了两天,陈凉收拾行李回南城。
程美锦提前给之前负责保护她们家的警察打了电话,希望他们能护送陈凉去车站,这样她才能安心。
警察局那边是危寒树打过招呼的,不仅如此,还有危承泽和其他省厅举足轻重的领导先后打了招呼,他们自然不会推辞,“您放心,我们会好好护送的。”
门铃响起,陈凉凑到猫眼前,一个便衣警察举着警官证,陈凉赶紧开门。
她有些不好意思。
年轻的警察见她面露羞涩,笑道:“你的安全防范意识真高,要是居民都像你这样,我们一年可以少很多案子呢。”
见身后程美锦推着行李箱走出来,他忙道:“我是来接陈凉的,楼下的车上还有一个前辈,我们送陈凉去车站。”
说着把行李箱接过来,轻而易举地就抱起来了。
陈凉和程美锦道了别,跟着他下楼,原来另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开着警车,车子停在小区外面。
便衣警察道:“警车开进小区会引起猜测,所以就停在这里了。”
那个穿警服的警察看起来老成一些,对陈凉也很客气,“我们开着警车送你方便,路上不容易拥堵。”
“谢谢。”
陈凉礼貌地道谢,乖乖坐在车子后排。
警车一路朝车站驶去。
高铁站在福城郊区偏僻的位置,中间有很长一段路几乎荒无人烟,陈凉当初不小心坐上奇怪的出租车车,也对这一段路最心有余悸。
所以一到这个路段,陈凉下意识有些紧张,朝窗外看去。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警车忽然停在路边,车身有些许不稳,“奇怪,车胎没力气了,不是前几天刚检修过吗?”
便衣警察问开车的警察,那人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这帮龟孙子,搞到警车头上来了……”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被钉子扎了呗。”
原来这段路零星有一些修理车胎的店,原本是为了供过往车辆方便的,可久而久之,他们也会趁荒郊野岭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为自己店里招揽生意。
比如在路上撒钉子,让过往车辆的轮胎被扎不得不去他们店里修理。
开车的警察年长一些,深谙此道:“你在车上待着,我去那边修车店,看看他们怎么说。”
说罢朝后座的陈凉示意一眼,“别让陈凉一个人待着。”
便衣警察点点头,“好,快去快回。”
开车的警察走了,便衣警察回到车上,转过身子和陈凉说话,“别担心,是修车胎的店子使的诡计,很快就能修好。这里离车站不远了,就算修不好我们也有办法找到车送你去,别担心。”
陈凉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没事,不着急。”
她抬起头,忽然看到一道黑影从车前袭来,随即“砰”的一声,玻璃碎片铺天盖地而来……
眼前是血,是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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