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了一架生锈的梯子。
往上是半层小平台,站在上面人和仓库的天窗一样高,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空旷,十足的空旷。
除了一些废旧的轮胎等物,几乎看不到东西。
他的目光顺着仓库阴暗处看去,忽然看到那两块绿色塑料布两侧,两间小屋子带着铁门。
他的眸子微微眯起。
哐当一声,铁门发出生涩的响动,一侧小屋子里忽然走出来两个健壮的男人,警惕地朝四周看去。
危寒树立刻侧身贴在墙面,不让他们看到自己。
对方这种作风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不是老酒和他手下那群小混混能比的,看来老酒的招供可信,这里确实是贩毒集团的一个活动据点。
两个壮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交流,“最近市区里风声很紧,老板的意思是这里也要尽快转移,以免被下线泄露。”
“暴露的下线只有刀疤头一个,他不是在逃么,怎么泄露得了我们?”
“蠢蛋,谁知道刀疤头嘴巴严不严,有没有把我们的消息泄露给别人过?”
“也是,我先去买饭,顺便找那个女人问问有没有可疑人员经过……”
危寒树清楚地听到了刀疤头三个字,这些贩毒的亡命之徒外号用得比大名更多,唯恐泄露大名会引来警察的追踪或者仇家的报复。
除了那个在逃的线人刀疤头,没有人会蠢到跟一个逃犯用一样的外号,他可以确定此刀疤头就是彼刀疤头。
他拿出手机给韩连海发了条短信,“有人去你那边了,注意隐藏身份。”
最后朝仓库里看去的时候,剩下的那个人就坐在废弃轮胎摞起来的椅子上,对着一把匕首耐心擦拭。
他计算着匕首反光的角度,不让自己的身影有一丝落在那人眼中。
一直到退出天窗的范围,他纵身跃下半层平台,整了整衣襟大大方方地朝外走去。
……
“危队,他们只有两个人,怎么不干脆抓起来?”
回去的路上,韩连海不解道:“不是说以预防恶性事件发生为首要目的,破案放在第二位,所以才明目张胆地在市区增设了许多巡逻岗位吗?”
上头的意思,讲明了就是查获犯罪分子踪迹立刻逮捕,哪怕打草惊蛇也不管了。
如果打草惊蛇能把这个境外贩毒集团逼回边境,也比由着他们在人口密集的福城和南城盘踞下来要好。
危寒树道:“我不是不想抓他们,而是你也说了,只有两个人。”
他看了韩连海一眼,似笑非笑,“那个仓库破败到什么都藏不住,又只有两个人看守着,你觉得他们能成什么事?我们现在把他们抓起来,充其量缴获少数毒品,除此之外毫无助益。”
“我听到他们正打算抛弃旧有的据点,估计这一两天内就会有所行动。让队里小赵那一组过来24小时监视,很快就能挖到更多内容。”
韩连海点点头,“说的也是,两个喽啰对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来说造成不了什么损失。不过今天是我们一起来踩点的,不如让我在这里监视?”
“老板娘认得你。”
危寒树淡淡道:“更何况,还有两小时假期。”
韩连海撇了撇嘴,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回了市区我就去找伊言,她们下午刚好没课。”
……
下午没课,天气晴好。
操场上有人在放风筝,陈凉一时兴起,捧着小本子坐在小河边的木椅上,听操场上放风筝的人笑得爽朗。
人生百态,喜乐悲苦。
她没想到的是,坐在这里不仅能看到很多不认识的人,还看到了她最熟悉不过的两个人。
河边的柳树下,伊言和韩连海坐在那儿说话。
伊言还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韩连海陪着笑脸讨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是我误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伊言由着他一直赔礼道歉,等他口干舌燥再也说不出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