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流火真是气的很。
姜媃觉得好笑:“你慌什么,繁花楼封卿是干什么吃的?他晓得帮我压下去。”
所以,她是半点都不操心。
流火适才好受一些,她揪着帕子恶狠狠的说:“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说的,婢子定要撕烂她的嘴!”
姜媃摇头:“小叔爱吃甜的,还爱吃鱼,让厨子做一条松鼠桂鱼,晚点喊小叔过来一起用膳。”
姜媃惦记的小叔,此时正在天香楼用着松鼠桂鱼!
他夹了鱼肚子上的一块嫩肉,金黄泛红的鱼肉焦香扑鼻,带着酸甜的味儿,舌尖卷入口中,酥脆细嫩的皮肉包裹在脆脆的外皮下,咬一口,满嘴都是甜味。
在他对面,坐着局促不安的秦家三房秦勉玦。
这些时日操持秦家买卖,让秦勉玦那张原本斯文书生气的眉目,多了几分商贾才有的精明。
他给秦野斟了一盏果酒,低声说:“秦五,我是有些事想和二房商议,我去找你嫂嫂不太合适,所以今个约你在外头。”
秦野头也不抬,只专心用鱼肉。
秦勉玦犹豫道:“秦笏来找过我,想让我探你口风,问问你大伯下落,但你放心,三叔和你大伯不一样,我肯定站你这边的。”
听闻这话,秦野终于撩眼睑瞄他一眼。
秦勉玦笑了笑:“沁儿的脸毁了,你二哥秦昊还回不来,咱们秦家目下的买卖难做,三叔没你父亲有本事,独木难撑,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给咱们家匀一幅美人画?”
秦野咀嚼鱼肉的动作慢了,他甚至放下了竹箸。
秦勉玦凑上前:“我晓得你嫂嫂跟繁花楼签的是死契,所以不用画你嫂嫂,就画其他的,只要是你画的都成。”
秦野看在松鼠桂鱼的份上:“除了嫂嫂,我不画别人。”
秦勉玦表情一僵,退而求其次:“那就不画美人,画什么都可以。”
秦野点了点头,他用了个七八分饱,忽的想起什么,出雅间就去找店小二,让再包一分松鼠桂鱼等着带回去。
秦勉玦结账出来笑道:“给你嫂嫂带回去的?”
提及姜媃,秦野稍微愿意搭理一下,他点了点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口吻说:“烦人,喜欢吃我剩的。”
秦勉玦讶然,还以为自个听错了。
“吃不着就撒娇,拿她没办法。”秦野拧着眉头,绷着张脸,说的很认真。
秦勉玦不晓得要作何反应,只得干笑两声。
叔侄两人顿时没话了,就站酒楼门口等着。
酒楼外头,恰好进来一对年约二十的男女。
女子挽着妇人发髻,一直低着头走路,进门之时没注意,裙摆被门槛挂住了。
女子进退不得,又急又慌,无措的脸都红了。
那男子连忙后退两步,同那女子拱手:“嫂嫂得罪了。”
说着,男子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女子裙裾收敛起来。
女子顺利进门后,距离男子一丈远的距离,福了福身:“多谢叔叔援手。”
话罢,明显是叔嫂关系的两人飞快扭开头,不仅离的远不说,还连眼神都不敢对上。
这般恪守礼制,又紧守男女之别,似乎生怕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就惹出流言蜚语来。
秦野目不转睛看着,在那男子走过他身边之时,他猛地拽住别人问道:“既是你嫂嫂,为何你离她这样远?她若是走的不稳摔了,你如何能护到她?”
那男子起先一愣,跟着拂袖愤怒道:“荒唐,男女有别,叔嫂有礼,她若摔了,我便将不平之地铲平即可,旁的那是逾越!”
秦野怔忡,所以别家叔嫂之间其实是这般相处的?
那男子甩开他手,从始至终都距离自家嫂嫂有一丈远的距离。
秦勉玦从小二手里接过松鼠桂鱼,回来便见秦野表情不对。
他正欲问寻,就听大堂里头,有间席客在大声嚷嚷——
“繁花楼那个姜小美人你们知道不?听说她跟自家小叔子关系可不一般呢。”
“如何个不一般?我记得姜小美人年纪不大,都没及笄,能有什么事?”
“嗤,年纪不大又怎么了?就不兴暗度陈仓了?有人亲眼所见,叔嫂两人都抱在一块了!”
“真的假的?那不得了,这两人好像同岁,莫非是青梅竹马?”
“姜小美人的结对画师就是她小叔子,听说美人和画师之间,经常形影不离,保不准真有什么。”
“啧,那秦野亲哥秦昭头上岂不是绿油油的……”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秦勉玦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他连忙拽着秦野出去,将松鼠桂鱼塞他手里:“别听那些人瞎说,赶紧回去,鱼冷了味道不好。”
“三叔。”秦野忽的喊了声。
秦勉玦应了声,反应过来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秦野叫他三叔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秦野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