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门关上之前,那弟子还在念叨:“众佛都在等着您呢,96佛,您可别被130佛给主导啊……”
96佛自打见过善业后,便沉睡了一年,直到今天早上才醒,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那个被他罚去当值守的善业。且性子时温吞时急躁,座下弟子是唯一知晓其中辛秘之人。他一见这个情况,便知道身,130佛终于回归了。
因为他的守口如瓶,也因为他的铁面无私,善业在往后的百年里,没少折腾他。竟然不告诉她,让她几乎因为130佛哭断了肠!
而眼下,她最不能接受的,便是96佛就是130佛,130佛便是96佛的事。
即便96佛没有以真身见过众佛,即便现在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爱她,还祭出印忆石,里面全是她日夜在130窟前哭着诉述爱意的画面,声泪俱下,不可谓不感天动地。
但是,善业整个塑身都不好了,几乎要气回到塑身里。
130佛还在,很好。96佛醒了,也行。但是他们竟然是一个人!!
他竟然骗了她这么久!就这么看着她哭,在她难以抑制的每一个夜晚,竟然无动于衷,也不出面告诉她,不……不抱一抱她。
她好想他。
善业抱着他,哭了他一身的眼泪,然后将他赶了出去,独占了17窟。这儿新的值守,早被他轰跑了。
动辄赶人的毛病,96佛到是将130佛的脾性完全吸收接纳了。
若是130佛,肯定会死赖着不走,但96佛有要事在身,只得先回了南区的佛坛窟。当他第一次以真身出现时,所有佛都沸腾了,更加做实了96佛得道成真,即将前往九重天的事实。
善业脑子是懵的,想去找159窟的胁侍菩萨打探,一开门,被外面驻守的几尊天王给吓了一跳,其中有个熟人,是61窟的天王,见她满脸殷勤:“善业菩萨,弟子早便说了,您是尊上的气质,怎么着也不会窝在这——”
善业懒得听他多说,喊了96佛留下的座下弟子,便将门重重关上了。
她先是从他口中,亲自确认了这个事实,其实她心里已经明白,还是想再听人说一遍。堂堂第一佛,自然是可有千万化身,只不过千佛洞中,没有一个佛会知道,曾经的第二大佛130佛,竟然是96佛的化身。
可是她不同,他怎能欺瞒至此,若早告诉她,他没有永远离开她,她何至于伤心之此。
见她脸色不好,座下弟子总算有些眼色,忙解释道:“139佛本是96佛,为了镇守千佛洞中成妖的化身,兼职做些唤醒复苏佛像的事情,本来上次就为了杀那290窟的魔障,身负重伤在调养期,这不还没恢复,又为了渡给您人间的悲欢离合,几乎耗尽了全部心神,实在无法再汇聚自己的心神,自动归位96神真身。”
96神做为本身,一般是坐镇九层塔,如无必要,便不出身的。同敢爱敢恨的130神不同,96神心系众神,身上多了许多责任,做起事情来也更周全一些。在130神那里,这种宽悯是多余的、拖沓的、犹豫不决的。
所以130佛,在将自身承载的人类祈愿,冒险渡给善业时,并未考虑太多,也没有同96佛商量。等96佛发现时,善业已被130佛送走,而130佛耗尽了自身最后一口灵力,在130窟门前,直接魂飞魄散了。
要不是96佛发现及时,耗费了三天三夜,将130佛的精力重新聚集起来,这个世界上,的确再也没有130佛了。
都是因为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善业捂住脸庞,不想在座下弟子面前,留太多眼泪,断断续续说:“可以跟我说啊,就算之前不可以,再次见到我,为什么不说呢……”
座下弟子有些纠结,见她哭的伤心,索性全盘托出了。
等他走后,善业抹掉眼泪,下了一个决定。
晚些时候,96佛过来,试探着推开门,企图用洪亮的声音,来引起她的注意:“本座来了。”
那是独属于96佛的声音,但是他摸着鼻子,不时瞟向她的眼神,的确是她的130佛。
善业施了粉黛,在灯火中,美过九天神女:“当日你重伤落地,是否故意选的17窟?”
她眼神黑的像墨,他迟疑地点点头,不敢再有欺瞒。他的确蓄谋已久,但又唯恐她开始计较他的那些处心积虑。
她忽然抿唇,眼里含着流光,上前双手抱住他的脖颈,问道:“张大千,是那个曾经将你第一层的西夏壁画剥去,又将你第二层晚唐壁画毁掉的人?”
96佛颔首,美人投怀送抱,总令他想到不好的事情。他是不是哪里,又做错了?
善业噗嗤笑了:“难怪你窟里又破又旧——”说完,她又收起了笑容,变得气鼓鼓:“那个该死的张大千,投胎转世最好别来这里,不然我绝对让他有去无回。”
“我也会的。”96佛不禁抚上她的脸。
善业又道:“17窟曾经有个唐代河西的肖像塑,据说把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