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鲜卑风俗,和女儿家……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就兴说这样的话?”
段岂尘又惊又喜,正想找话说,外面婢女们真的敲门了。二人只好立刻爬起来,朱仙婉换好衣服稍事梳洗之后,便有人来找,既是要事,她也只有赶紧回去了。
段岂尘送她到门口,直到看不见背影方才回来。房间里,全是朱仙婉身上的味道。
台城那一头,崔玄寂正在羽林军的大营里例行检查。事情做完,她换了平常衣服,骑马回家再把马留下,然后徒步去谢府。今日谢瑜约她一道出去,说还叫上了谢琰。问是何事,谢瑜却不肯说,但问你来不来吧。她想着好久也没有和她们一起出去玩了,也就答应了。说起来,虽然与谢琰一同长大,但是多年来最亲密的朋友恰恰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谢瑜。这么多年来谢瑜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别人眼里看来好的坏的,在她眼里看来坏的好的;谢瑜找什么样的伴侣,与什么样的女子为伴,这些都不重要,她都不在乎,因为这些都不会影响她和谢瑜的友情。做朋友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可谓是“夫复何求”了。
天气很好,在谢府门口,撞见正准备进去的谢琰。崔玄寂笑道:“看你回自家,倒像去别人家。”
谢琰瞥她一眼,“何以见得啊?”
“就从样子看出来啊。感觉这建康谢府,不像你家。倒是南康王府上,更像你家,你在那儿看着更加自在。”
谢琰收回视线,走到她背后推她进去,免得被她瞧见了脸红。没走几步,谢瑜出来了,问还坐不坐一会儿,不坐一会儿就走。崔玄寂道我无所谓,三人便乘车出发。
路上,崔玄寂问:“所以到底是去哪儿?我都上车了,你们总要告诉我啊。”
“去城南的赵珣家。”
“这时候去她家做什么?”
“做什么?这你就要问她了。”谢瑜朝谢琰努嘴,“你自己说?”
谢琰一愣,立刻摆手道:“哎呀,到了就知道了嘛。再说你们是陪我去的,就在哪儿陪坐也可以,好酒好菜不会亏了你们的。”崔玄寂一头雾水。
这赵珣是建康高门中出了名的隐士,最懒于和人交往。请不来不说,你要是和她不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也别想上门。因为这份神秘,加上她的美貌和才华,建康高门子弟不知道有多少想巴结她。当然这人还有一个厉害之处:据说她府上蓄养了相当多的私妓,个个美貌绝伦、才华洋溢,对她忠心不二,也不排斥和主家的朋友一晌贪欢,毕竟主家不但不禁止、还为她们完成了第一道筛选手续。主家的朋友,都是天下一流。至于要选哪一个,她们大可随意,一个不选也可以。
崔玄寂满以为谢琰找赵珣是有什么要事,一点儿没往这些地方想。哪知道到了地方,谢瑜去敲门,来迎她们进去的就已经是姿容秀丽的纤腰美人。见到赵珣,客堂上已经满是这样的姑娘等着了。赵珣本人坐在席上,泰然自若地看着她们,身边固然坐了好几个漂亮女子,她却好像视她们如无物一样,对来者说:“子瑜,这就是你的两个,嗯——”
谢瑜忙介绍这就是崔玄寂,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要找你的谢琰。
“要找我,哈哈哈哈哈哈。”赵珣大笑起来,“先坐。找我有什么用?讨教合欢敦伦之法,我可不见得比元安和怀雅懂得多。我们先坐着聊一会儿天,等元安醒了,我再叫人带你去见她就是。她知道这你要来的。”
三人落座,崔玄寂不好直接问,心中还在思考着“合欢敦伦”四个字,难道这家伙和南康王都到这一步了?还是这家伙对南康王“心怀不轨”?没想多久呢,赵珣问道:“听说崔——啊,我该怎么叫呢——崔大人!崔大人,在……”
赵珣问,她就答,余光不时瞟见谢瑜身边早已坐了好几个妖艳美女,玉体摇晃,香风扑面,她感觉自己一阵头皮发麻。赵珣与她说了些不咸不淡的传闻,最后笑道:“我很少出门,也不喜欢听街谈巷语,偶尔从朋友们哪里听来你的一点传闻,倒是十分好奇。我的朋友里,很多人都夸奖你,当然也有批评你的。今日见了你的真人,我以为还是应该相信那些夸奖的话。”看样子赵珣也不过三十余岁,与凤子桓一样大,崔玄寂也不好太过自谦。“就是陛下这人,年少时我也曾与她一起玩闹过,做过她的伴读。你在她身边……”
她正想听个然后,赵珣就摆摆手表示不说了,转而去和谢琰聊天,也不管是不是失礼。谢琰一脸尴尬害羞,问赵珣能不能私下说,这事儿还是有些私密。赵珣也就自然把这两位客人扔下,带着谢琰到后边儿去了。崔玄寂这才转过身——谢过给她倒茶按肩的一票美人——问谢瑜道:“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和赵珣这样的人认识的?”
“大家都是高门,凭什么不能互相认识啦?”谢瑜俨然已经倒在一个美人的怀里。
“可你一看就不是她会主动邀请的那种人啊。”
“呸,你以为只有你和老三才符合?再说了,我认识赵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看你这样子,”她省掉了浪荡二字,“对这府上已是十分熟悉了。”
“那是。”谢瑜靠在一位美人怀里,手伸上去轻抚女子的脸颊,“不然怎么会认识待云呢,嗯?”
名叫待云、此刻正把谢瑜抱在怀里的美人对崔玄寂笑了笑,而谢瑜右手边的另一个美人闻言就扑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