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金铃咬着手指,有点后悔自己在学堂的时候没好好听讲了,“第四个先放放,第二句好认,第一个是受字,第二个是命,第二句话是受命于天!”
金铃松了一口气,再返回去看第一句话里的第二和第四个字,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头绪。金铃想了一会儿就准备放弃了,骂骂咧咧道:“既什么永什么,受命于天,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铃说完之后就发现伏城这边没有反应,伏城呆呆的坐在桌前,望着自己写的字出神。金铃伸手在伏城眼前晃了下,道:“你干什么?吓傻了啊?”
伏城苦笑一声道:“你念反了,第一个字应该是受。”
金铃仔细看了一眼还真觉得自己念反了,她用红印盖在宣纸上,两句话的顺序刚好掉个,金铃道:“念反了就念反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吓成这样?”
伏城道:“这句话应该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金铃品了品没品出个所以然来,却被伏城那副卖关子的样子吊足了胃口,问道:“这句话怎么了?”
伏城道:“这你娘的是龙符啊!”
正在金铃琢磨这里面的玄机的时候,伏城快步走到周玄逸身前,一手摸住了对方的手腕。
金铃问道:“你干嘛?”
伏城道:“我感受下龙脉,这小子说不定还真是个世子王爷。”伏城没有说出后半句话,说不定还是个太子!
第9章 失忆
伏城的心态有些复杂,周玄逸是不是太子爷还要另说,伏城就有点愁了,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却一不小心把自己卷进庙堂纷争里去,这找谁说理去。
在金铃的悉心照料下,周玄逸在第二天傍晚终于悠悠转醒。
周玄逸的眼珠子不安分的动了动,挣扎似的慢慢睁开一个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烂的床顶,视线偏移,入眼是一面坑坑洼洼的墙面,再往左看,看到了一个红衣裳的小姑娘,鼓着两个腮帮子,好惊讶的看着自己。周玄逸皱了皱眉,提防的问道:“你是谁?”他的声音极其沙哑。
金铃从未见过他睁开眼睛的样子,当下跟丢了魂儿似得,好像自己浇了一个月的神花开花了一般。周玄逸这人长得黑白分明,脸色苍白,眉毛尤其是眼睛却生的极黑,嘴巴有些干裂,但丝毫不影响金铃对他的欣赏。周玄逸像是一张白纸上作出的画,眉毛是远山黛,眼睛是黑石。总之在金玲看来,这人哪哪都是顶好的。
金铃足足呆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道:“我给你喊人去!”
周玄逸望着这小姑娘远去的背影,听她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狗城!狗城你去哪儿了?醒了醒了,那小相公醒了!”
周玄逸嘴角略微**,狗城是谁?小相公又是谁?
“女娃子瞎嚷嚷什么。”
周玄逸眼看着一个男人推门走进来,他宽肩长腿,五官深邃,好像不是中原人的长相,轮廓有点胡人的意思,眼珠子是浅褐色的,最引人注目的是额头上的火云纹,嘴巴里叼着一根草,看上去有点像个小痞子。
常年混迹在鲜血中的人里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周玄逸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伏城不是一好惹的角色,周玄逸问道:“你又是谁?”他一边问,一边朝后摸索。
“别摸了,床上没匕首……”伏城一眼就看出周玄逸的动作,心想还好自己把能收拾起的利器都藏起来了,不然这小祖宗醒来估计还要捅他一刀。
不认得伏城也很正常,毕竟两个人上次见面的时候,伏城顶着一张陈明的脸。
金铃听不下去周玄逸沙哑的嗓子,给他倒了杯茶润润喉。
周玄逸面无表情的看了金铃一眼,金铃当下就被他的目光钉在原地,举着茶杯手足无措。
伏城皱了皱眉,有点看不惯周玄逸对金铃这个态度,太子爷怎么了?太子爷就能这么嚣张吗?道:“没下毒。”
周玄逸扫了他一眼,没有道谢,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一样。但他端在手里的茶水似乎也没打算喝。
伏城即使知道对方尊贵的身份,说话也并没有柔和了不少,道:“我是上次救你的那个人。”
“救我?”周玄逸蹙着眉,他努力回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伏城长得极其特别,如果真的见过他,周玄逸不会忘了。
伏城还当他要死不认账,稍微提高了音量道:“夏侯府啊,您贵人多忘事啊?”
“夏侯府?”周玄逸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摸到了一圈胡乱缠着的纱布,道:“什么夏侯府?”
伏城这时候才发现周玄逸身上的不对劲来,即使依旧带有敌意,但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儿不见了,脸上的表情更多是茫然。脑子里关于茶杯的事情已经烟消云散,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伏城心底慢慢腾起,他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
“我?”周玄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脑子慢腾腾的运转起来,他最先想起几个画面,冲天的火光,刀光剑影不断交织,杀戮声和惨叫声夹杂在一起,这些记忆没有丝毫的逻辑,模糊的不像话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周玄逸的脑子里很乱,并不是空空如也,他平日规规矩矩存放的记忆好像一下子没了约束,如同脱缰野马般在他脑海里四处冲撞。周玄逸在如此兵荒马乱的脑海里很难找到最关键的信息——他是谁?
伏城看周玄逸的眉头紧紧皱起,表情越来越茫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伏城不信邪,小心问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