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布加拉提第一次约会,就是去的植物园。到了他最爱的植物园,他却不像往日那般在每个感兴趣的花草面前驻足停留,因为他的眼睛全用来紧紧黏在布加拉提身上。
好像所有的花草都黯然失色了,他只能看得到布加拉提。被布加拉提问到的花草才可以拥有姓名,阿帕基侃侃而谈的解释,然后全都买了去。
布加拉提捂着嘴笑的好开心,阿帕基心里更敞亮了,这一刻什么不羁的风啦、自由的云啦……通通离他远去,他只是一只疲累的鹰,终于飞回了巢,布加拉提就是他栖息的落脚点。
阿帕基善于给人制造出一种心硬如铁的冷酷假象,基本能够骗过大部分初次见到他的人,尤其是那些被他艳丽外表吸引的人。
碰了几次壁,就无人再敢招惹他。但大家都愿意原谅他,漂亮的人即使脾气不好,似乎也是一种迷人的个性。可是要让他们接近他,却没人愿意了。
布加拉提看在眼里,觉得阿帕基和他养的花一样。人们都喜欢花,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养花,能把花养的好的就更少了。
心硬如铁又年纪轻轻的阿帕基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吧。被阿帕基邀请来家里的布加拉提看着院子里铲土的米斯达,震惊都写在脸上,完全不像父子啊。
米斯达铲土铲的特起劲,他对布加拉提很有好感,他说:“我是阿帕基在孤儿院领养的小孩,他老了我还要负责赡养他的那种。”
布加拉提就更惊讶了,米斯达扔了小铲靠过来说:“我不介意连你一起赡养。”
阿帕基见布加拉提有些局促,立刻怪到米斯达头上,指使米斯达去买熟食。
布加拉提解释:“不怪米斯达,他很可爱又机灵。比我弟弟大不了几岁……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收养孩子。”
“他告诉你的?”阿帕基递给他一瓶果汁说:“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一群不大的小孩子站成一团,都很可爱,我却选了刚玩泥巴回来的他。我那时候就应该看出来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
布加拉提眼里蓄满了笑意:“可是你并不后悔。”
“是的,”阿帕基也笑,“实话说,幸好他那天玩泥巴回去了。我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孩子跟我投缘,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是什么花开了吗?布加拉提觉得阿帕基绽开笑颜的一瞬间,自己确确实实听到耳边有花开的声音,他喝果汁喝出了几分醉意:“我可以搬过来吗?”
阿帕基还没来得及说话,布加拉提就清醒了,他摇摇头说:“抱歉抱歉,我…我那个,我喝多了……我有一个弟弟,他比米斯达小两岁。”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布加拉提。”阿帕基捉住布加拉提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不要用这种借口远离我,除非你嫌弃我家小,否则它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布加拉提所遭遇的苦难,在遇到阿帕基之后,全部化为乌有。
米斯达捏着熟食袋子在外面腿都站麻了,可他很开心。
阿帕基才不是心硬如铁呢,是那些说话的人自己不细心,根本没有用心去认识他。
作为一个成年人,阿帕基时常喝酒,并不喝醉,小酌几杯至飘飘然的状态是他最喜欢的,那样他就可以进入香甜的梦境。如今有布加拉提躺在身侧,他即使滴酒不沾也能进入好梦。
烟是绝对不抽的,阿帕基年轻时也曾沉迷尼古丁的味道,直到他见到那个老烟枪同事。那个同事的牙齿又脏又黄,身上的气味也非常难闻,一天不吸就跟犯了du瘾似的浑身不自在。不能自控很恐怖,阿帕基不想让物凌驾于自己,而且尼古丁竟然那么难闻,当年自己还觉得抽烟的男人最潇洒,有些好笑。
“我敢保证,只有你才能让我失控。”阿帕基睁开眼,在一片黑暗的床上去摸布加拉提的脸。
布加拉提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那我该庆幸,幸好你及时发现烟是臭的。不然我即使捏着鼻子也要跟你过。”
话题越扯越远,还是说回风铃吧。众所周知,阿帕基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男人,他嘴里说着不喜欢风铃,今天早上却独自前往制作玻璃风铃的工厂。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伊鲁索放下工具问。
阿帕基说:“我不能来吗?”
伊鲁索跟着他:“来是能来,你想炸了我的厂子吗?”
“我想做一个风铃。”阿帕基说。
伊鲁索张着嘴,半天才说:“你还是想炸了我的厂子吧,只不过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不用的阿帕基,你直接炸吧,我能顶得住。我只求你不要做风铃。”
在阿帕基吹爆了几个玻璃后,伊鲁索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我要暴打说你是风铃那傻逼!”
“我求求你阿帕基,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
不堪其扰的阿帕基终于小有所成,他吹出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玻璃。
伊鲁索小心翼翼为他切开:“这一步比较难,让我来。”
阿帕基懂得知难而退,见好就收。阿帕基细细打磨,又认真的在玻璃上绘制图案,最后还像模像样的串珠记册,忙活了一个星期的风铃可算是大功告成。
“给我包起来。”阿帕基说。
伊鲁索懒得争辩,只想快点送走这尊大神。
阿帕基回到家,趁布加拉提不在,赶紧搬来椅子把风铃系到檐上。
叮铃叮咚——
布加拉提又惊又喜,他跑到回廊看着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