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成的话让钟父的眼中流过一抹叵测。
他看了眼一旁的儿子,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钟家到底是为了守住什么才在一千六百多年前举族迁居到这个小镇,建观音庙,并且历经一千六百多年的变迁都不能离开!”
说到这里,他缓了口气,说:“阿川带我参观过观音庙,我们一起看了观音庙的基石,最初供奉的三个泥像,还有新进复原的壁画。”
“这……这……”
钟父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对钟武川说:“小武,你的这个朋友很不简单!”
钟武川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说:“老许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不,我说的不简单不是普通的不简单,而是——”
钟父站起,对许广成说:“钟家确实有一些秘密,这点我承认,可惜你不是钟家人,你没资格问我钟家的秘密。”
“如果事关你儿子的x_i,ng命呢?”许广成反问。
“你说什么!”
钟父和钟武川都异口同声。
许广成说:“在真相还没有明朗的现在,我不介意对整件事报以最恶毒的揣测!”
“最恶毒的揣测吗?”
钟父想了一下,对许广成说:“你先出去,我有话对我儿子说。”
“爸,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吗?”
钟武川一头雾水。
许广成却说:“好,我先出去。”
钟父等许广成出去以后,对钟武川说:“你这个朋友真不简单,居然能靠着观音庙的基石倒推出那么多,他或许能把你从钟家人的责任中解放出来。”
“嗯??!”
钟武川满脑袋都是黑人问号。
“所有的事情都要追溯到一千六百多年前。
永和八年,一代枭雄武悼天王冉闵战败被杀,数十万部属不分男女几乎全部随军战死,只有少部分人逃了出来,渡过长江,来到南方。
当时的南方有东晋政权,作为流民的他们不敢触犯东晋统治者,但又思念主公,于是在荒无人烟的扭乐镇定居下来,所有人都将姓氏改为‘钟’,以示‘忠’心不改。
他们出钱捐建观音庙,名为供奉观音,真正供奉的是冉闵,庙里供奉的龙王和娘娘,就是冉闵夫妻。钟山的神仙墓其实是冉闵和其他战死的将士们的衣冠冢,希望他们的英灵能在香火的引导下,回到后人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武悼天王冉闵和他的《屠胡令》真伪、冉闵颁布《屠胡令》是民族主义还是政斗失败的报复行为,网上有很多的说法。
但是,有一点大家都承认,因为冉闵的屠胡举动,让本已经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北方汉族在被正统政权抛弃(衣冠南渡、东晋政权成立)后又重新找回了自尊,最终诞出北方流民军(又叫“乞活军”,由中原一带的汉族流民所组成,领导者则是汉族士大夫和原先西晋的流亡官吏)这股在南北朝历史上占据最重要地位的军事政治力量。
北方流民中的一部分留在北方,逐渐成为北朝的军事主力,渡黄河来到南方,有成为南方政权的中流砥柱。谢玄的淝水之战,主力部队就是北方流民军组成的北府兵,篡夺东晋政权的刘裕,正是流民军的后代。
这里顺便带点私货。
梁武帝萧衍在历史上以礼佛皇帝著称,长子是文学史上很有地位的昭明太子,(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但是他年轻的时候却是个骁勇善战的人,在萧衍的诸多部将中,最著名的是钟离之战的韦睿,最特殊的是白袍将军陈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