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感动到哭。但是她不知道他的秘密。其实他有一个情人,是一个已婚的寂
寞的人妻。每周他都买两朵玫瑰花,一朵送给女朋友,一朵送给情人。他的情人
一直觉得这段不伦的感情是萍水相逢,在一开始无比享受这种偷情的快感。他们
在同事的背后,熟睡的老公的眼皮底下悄悄地做爱,享受罪恶的快感。但是有一
天情人看见他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的样子。情人看见女朋友抱着一只皮卡丘毛绒
玩具,一脸幸福的样子从面前走过。情人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他像一个陌生人一
样走了过去。那一刻情人嫉妒了,不愿意再继续这段只有ròu_yù没有感情的关系。
你看,他现在坐在那里,忧心忡忡,躯壳在咖喱饭前面,但是灵魂早就已经飞到
不知道哪里去了。情人在上周刚刚和他摊牌了,在女朋友和情人之间,他要做出
选择。到底是选择更了解自己yù_wàng的成熟的女人但是放弃洁白的未来呢,还是选
择一个崇拜他的傻女人但是放弃刺激的偷情呢?等到他吃完眼前的咖喱的时候,
他就要做出决定了。你看,他站起来了,他背包的背..影是不是让人感觉很沉重?
他要甩掉不忠的女人了,然后装作像没事的人一样回去和傻傻的女朋友亲亲我我。」
末了,阿绿总结了一句:「一个彻彻底底的孤独的灵魂。」
我有点吃惊她瞎扯的能力,于是又用下巴指了一个阿绿侧后方的女生。女生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盘着头发,露出一个委婉的清秀的侧脸;她的脚边放着一只
黑色的牛津包,脚上穿着白布鞋。
「这个嘛,是一个童年幸福,少年快乐,但在青年时不幸遇见了背叛她的男
人的少女。」阿绿回头看了白衣女生一眼,悄悄地说,「周围所有认识的她的人,
都觉得她纯洁地像一张白纸一样。她遇到了一个比她小半岁的男孩。男孩还是个
处男,喜欢看她像夏天的茉莉花一样的笑容,喜欢每天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一天
发生的有趣的和无趣的事情,值得和不值得憧憬的未来。他们一起约定要把chū_yè
留到新婚夜的那天。但是只有少女自己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所有美好的构想
都已经在几年前的夜晚被毁掉了。现在的她有一个男孩不知道的特殊身份,就是
秘密地下俱乐部的女王。每周末的夜晚,她脱下白色的天使的伪装,露出自己
撒旦的黑色面目。她穿着紧身胸衣,露出胸脯,把来俱乐部的m 男们绑起来,用
皮鞭抽他们,用六英寸的高跟鞋踩他们的脚趾和pì_yǎn,听他们发出痛苦和快乐的
叫喊声。虽然在地下俱乐部里她赫赫有名,但是她并不轻易和客人发生关系。当
白天来临的时候,她重新披上白色的伪装,心中的邪恶和阴暗又躲回到影子里去。
她去和男孩约会,牵着手在马路上闲逛。迎面走来一个她的客户。她登时紧张了。
她的手心出汗,觉得每一步都是煎熬。但是客户并没有认出她,和她擦身而过,
走了过去。她叹气,觉得庆幸,但忽然又有点失落。男孩吻她,问她怎么了。她
告诉他,没什么,只是女人每个月的生理周期罢了。一个矛盾的复杂的孤独女王。」
我看到旁边的两个人似乎也被阿绿的天方夜谭所吸引,不住地望这边偷偷瞄。
「我呢?」我指了指自己。
「你?」
「你能看出来我是不是孤独吗?」
阿绿的小拇指沾上了点咖喱酱。她抬起手,把咖喱舔掉,对我做了个魅惑的
表情。我想起了情侣酒店里我们做的好事,以及与安井只有一墙之隔的刺激感。
「你背着我去和我的女朋友偷情,不光是个孤独鬼,还是个自私鬼和负心鬼,
我要你好好交代你和舞子到底做了什么。每一个细节我都要听,你都要给我讲清
楚!」
阿绿虽然语气严厉,但是表情却仍然带笑意,仿佛还在享受这种暧昧的三角
关系。
「所以,有人是不孤独的吗?」我问
「没有,没有人可以逃脱。」
「可是这并不能算是一种超能力吧?」
「那我还有第二种超能力。就是让认为我没有超能力的人相信我有超能力。」
「这是悖论吗?」
「不,」阿绿认真地说,「这是超能力。」
我们就这么天南海北地聊着。阿绿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手机,说:「呐,
得走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什么课?」
「政治传播学,你有选这门吗?」
我摇了摇头,说:「之前我听说这门课挂科率很高,指导卷也每年都在变,
所以没有选。」
「消息可靠吗?」
「去年挂掉的学长那里打听来的,应该可靠吧。」
「这可怎么办呢?」阿绿叹了口气,愁得眉毛变成了八字形,看起来滑稽而
且可爱。
「听天由命吧。」
「你慢慢吃完吧,我得先走了。」阿绿掏出钱放在了桌子上。
「这顿我请好了。」我说。
「那可不行,我们要民平分。」阿绿说,「对了,今晚有夏祭烟火,能带
我一起去看吗,艾林?」
「今年这么早?」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