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山货的铺子,偶尔也有药材,便是上百年的人参也不是没有。”柳爻卿淡淡道,“这样的铺子能在城里开起来,果然不简单。”
一般买得起山货的,都直接派了管事去山里收,更有不少大户人家在乡下的庄子就能收到,根本用不着来铺子里买。
这样的铺子,蹊跷太多。
还没靠近呢,柳爻卿就看到个眼熟的汉子出来,他忍不住笑道:“没想到是他。”
“周家的。”哲子哥道。
“是啊,我一直以为他们在上南县有铺子,却没想到是这么远的地方。”柳爻卿摇头道,“想想也是,上南县有杜县令,不可能有这种铺子。”
就是当初赵县丞在上南县一手遮天,人人只知县丞不知县令,可后来杜县令三两下就叫赵县丞彻底偃旗息鼓,现在更是半点动静都不敢有,可见杜县令的能耐。
知道是什么人了,柳爻卿就没有露面,直接出了城。
换了狼哥进城,当天晚上翻了城墙出来,道:“统共有五人,其中一个人成了家,家里人多,都住在铺子里。”
“今晚就全部抓来吧,一个不落。”柳爻卿道。
“是。”
深夜,汉子们翻阅城墙,如履平地。
进城之后,狼哥在前面带路,先是去了铺子里,把里面一个看门的伙计,一个周家人抓起来,绑手绑嘴,又跑了几个地方,把所有人都抓来。
全部提着跑去城墙,用绳子一个个运到城外,统共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有人起夜恍惚间看到街上有人跑动,但仔细听听有没有脚步声,还以为是鬼,慌忙回屋关上门,一晚上是再不敢出来了。
捉了人,狼哥等人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只是散步一样。
柳爻卿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做的不错。”
“他们都没有防备。”狼哥道。
“哲子哥,县令如果没问题的话,让他出面安抚安抚百姓。”柳爻卿道。
第二天天亮,衙门里便出来一群差役,把那山货铺子给封了,又过一天,山货铺子开了门,却已经不在是原来的人,据说是周家人的亲戚,那是柳爻卿叫哲子哥安排的。
有衙门的人出面,便是城里少了些人,百姓们也都知道肯定是犯了事,不会再追究。
外面不方便,柳爻卿一路上带着人秘密回了丹县。
院子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塞着嘴,每天只会被强制灌一顿粥,反正是命还在。
柳爻卿上前盯着那个周家的汉子看了看,道:“你是小宝媳妇的大哥,叫周镶金。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见面了啊,真是缘分,叫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呢。”
周镶金眼神惶恐,他看看站在一旁训练有素的汉子们,再看看笑颜如花的柳爻卿,只觉得浑身发冷,强撑着道,“柳爻卿,你别以为你就能一手遮天,若是官府知道你lu 了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是!柳爻卿,你等着衙门来人吧。”
“我们一定要反抗,反抗到底。”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柳爻卿你养了私兵?”
除了周镶金,另外四个汉子,其中三个人都长得非常特别,个子矮,瘦,不用眼睛看就知道跟其他人不一样,相当有特点。
“周镶金留下,其他人你们带走,好好审一审。”柳爻卿道。
“是!”狼哥沉稳的上前拎起一个汉子,转身走进小屋。
后面有汉子上前,拎着一个人进了另外的小屋。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很高很小的窗户,只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门一关,里面的声音几乎传不出来。
哲子哥上前拎起周镶金,跟柳爻卿一起也进了一个小屋。
屋里,柳爻卿拿起毛笔,点了点墨,在白色的纸上画了一个圈,问:“你周家是什么时候跟那些人有联系的,家里又有多少人知道……来仔细说说。”
周镶金瞳孔猛缩,道:“柳爻卿,你难道要动用私刑!”
“我现在就是杀了你,旁人也不会说什么。”柳爻卿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上谷村的柳爻卿,但是也是丹县的柳爻卿啊。傻子都能想明白我现在完全可以为所欲为吧?丹县养活那么多人,名气那么大,就是我真的弄死一个两个的人,你说朝廷是问我的罪,还是放过我啊。”
周镶金脸色大变,他信了柳爻卿的话。
却又听着柳爻卿话锋一转道,“其实我只是想种地,过正儿八经的日子而已。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叫我碰上哎……”
“卿哥儿,还要用那个法子?”哲子哥摩拳擦掌的,道,“这次叫我动手?”
柳爻卿却摇头道,“对付他,用不着那么麻烦。哲子哥,你先斩了他的子孙根,要是还不行,就把周家人都抓来,一天杀一个,他总会开口的。”
“柳爻卿你敢!”周镶金睚眦欲裂。
“我有什么不敢的,咱们偷偷进行,别让人发现了。”柳爻卿还笑了下,道,“给你一天晚上功夫考虑,明天我再来。”
屋里的凳子、桌子都搬了出去,只有空荡荡的地面,门一关,周镶金c-h-a翅难逃。
到了外面,柳爻卿面色凝重道,“周家胆子挺大,难怪头一回见面就看我不顺眼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背地里干这种勾当。”
“要不要派人保护阿爷?”哲子哥道。
自从过了年柳老头去周家,年货都让扣下,他又想休了大周氏,结果大周氏怀着身子,只能作罢。柳老头其实心里还是没放弃跟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