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复珍携兵万众, 前后两阵各率三千兵力连续冲杀, 却被对方千余黑甲j-i,ng兵所阻, 足足激战两个时辰有余, 暮色渐临。
慕容护眼见对方已是强/弩之末,正要借机一举拿下捡个便宜, 却得散布在外的哨骑来报,有庆军援兵回来。
鲜卑军阵这边连忙鸣金收兵, 紧接着不远处杀声震天而起, 眼看着一面萧字将旗招摇而来。
因着深入鲜卑腹地险恶未知, 又与楚宁混得熟悉,知道楚宁看不上他的兵械, 萧鸿飞便不再故意隐藏。
千余身着庆朝制式铁甲的前锋手持棱/枪与圆盾呼啸而来, 紧接着便是两千身穿与昭义军相同薄甲的弓/弩j-i,ng锐,最后则是七千皮甲木甲混穿,只配备了庆朝考工室出品九炼战刀的大部队。
尽管与卫民军相比, 忠武军在铠甲与兵械质量上差距颇大,但忠武军远程武器极多, 虽然没有伏远弩这样的大杀器, 但s,he程百六十步的单/弓/弩, 忠武军却多达八百具,其余各种软弓强弓共计千二,看得楚宁也十分眼热。
一时间,忠武军杀气涛天,呼天盖地而来, 不但将慕容护那蠢蠢欲动的心思震住,连正与卫民军杀得难分难解的段复珍,也赶紧随着鸣金之声撤退了残部,重整旗鼓。
顿时,一直躲在辕门面后观战的沓老县尊和一些边民,也略微安下心来。
楚宁并没下令卫民军趁机追杀冒进,反而传令就地修整防御。
战斗稍歇,随着忠武军的归来,战场形势逆转,顿时安静得只有马鸣和伤兵的惨呼声。一直在伺机救治伤兵的医务司,立刻又趁机上前搜救卫民军的伤兵,在现场简单包扎止血后,便将受伤的士卒抬回了营棚。
“慕容大帅!”忠武军列阵在慕容大军的左翼,萧鸿飞穿着一套前几天从楚宁这里赖去的新甲,打马上前几步,朗声高呼:“真巧啊!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巧?杀到别人老窝了还说是巧合?这个牛逼装得很有水平,楚宁心里有千万神兽呼啸而过。
“当真挺巧。”慕容护回道:“一别数日,萧将军倒是愈加意气风发了。”
“说起来,这也是托了慕容大帅的鸿福啊!”萧鸿飞笑道:“本将手下的这些儿郎,慕容大帅可还满意?要不趁现在天色尚早,慕容大帅与本将再来玩上一阵?”
“萧将军的邀约,慕容护铭记于心。”慕容护道:“只是本帅麾下的儿郎们归心似箭,下回若有机会,再陪萧将军玩上几阵罢。”
“随时恭候慕容帅的指教。”
短短数语之后,萧鸿飞与楚宁目送慕容护与段复珍率着部众撤退,而慕容护也队伍中多次回头,但这回,他却一直望着那面迎风猎猎的楚字将旗。
仅凭千余人,就与段复珍连对两阵,虽然被段复珍破了铁盾阵,但更让萧鸿飞铭记于心的是——伤亡!
这支楚字将旗下的黑甲军,不但体力强悍耐战,他们的战术也与寻常大庆将军颇为不同,他们除了在追求兵械的j-i,ng良之外,更加追求的是——恐怖到极致的杀伤力!
“启禀将主,今日对阵,敌军撤退时留下的伤亡战马,共计两千四百八十二匹,战亡一千一百三十七人。”
送走慕容护,楚宁与萧鸿飞率军归营,两人正说着话,孙兴、刘长贵、马致远三人相偕而来,禀报战后情况。
楚宁其实不太关心鲜卑的伤亡,只是连忙问:“我军伤亡如何?”
“玄甲司战亡了十三位兄弟。”孙兴道:“重伤四十六人,至于轻伤,余下的兄弟,基本都见了红……”
“控弦司呢?”楚宁看向刘长贵,问道。
刘长贵抱拳回道:“控弦司战亡七人,重伤二十二人,轻伤比较少,只有不到三十人……”
“那就好。”楚宁听罢,稍微放下心来,连声叮嘱道:“请转告医务司,只要是伤兵,不论轻伤还是重伤,务必全力救治。”
“是!”
三人听罢,异口同声领命,孙兴与刘长贵继续回去处理善后事宜,留下马致远带着梁家两姐妹,在帐外守着随时候命。
“楚昭义,鲜卑今日的伤亡,颇为奇怪啊。”萧鸿飞坐在一旁,将孙兴的话语听在耳里,此刻略显疑惑道:“当日狐苏一战,卫民军以雷霆之势,便留下了八百伤亡……今日本将料想鲜卑的伤亡会更多些,却不过千余……”
“这倒不奇怪,当日狐苏一战,多依弩/箭之力,而我又以有心算无心,出基不意之下,自然能够取得那么高的伤亡。”
萧鸿飞闻言,若有所思,道:“楚昭义的意思,是说卫民军几次出手,已经引起了鲜卑兵的防备?”
“至少,我感觉慕容护……似乎已经有了克制卫民军的方法。”楚宁苦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今日那支段部兵,就是被慕容护当枪使,派来试探卫民军的。”
毕竟,卫民军的缺陷实在太过明显,拿去虐虐菜唬唬人还行,放到慕容护这等沙场老将面前来,不肖几阵,便会被瞧出破绽来,便是萧鸿飞,只怕心里也是有数的。
萧鸿飞点点头,没再继续深问,毕竟每个将领麾下的士卒和战术,都有所差异,他只需了解便好,不需要去打听更多的东西。
“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出现在卫民军的三/棱/枪上。”萧鸿飞不问,但楚宁还是适当坦诚,继续说道:“这种棱/枪的前端极为尖锐,拥有极其出色的破甲能力,便是朝廷的制式铁甲,在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