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司将纸条卷了放在烛火上,焰火一燎,便化为了灰烬。龙司道:“他不是颜霁吗?”
离清略一迟疑,才应道:“是”
既是梁国颜霁便不是宣国太子宣云齐。
宣云齐一觉睡到日已西沉,睡得久了,脑子反倒有些晕。宣云齐起身,准备到院子里走走,现在他禁足了,想去找龙司增进下感情也不行了。
谁知到了前院,竟见龙司坐在院中品茶,宣云齐疑惑的看着龙司,莫不是他还在做梦不成?
宣云齐慢慢走过去,浓长、幽远的茶香的在院中弥漫,竟是大红袍的香味。宣云齐坐到龙司对面,客套了一句:“王爷好雅兴啊”
“闲来无事罢了”说着为宣云齐倒了一杯,“尝尝”
宣云齐坐到龙司的对面,垂眸看着杯中之茶,深橙黄色的茶水清澈又艳丽。宣云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醇厚、固味甘爽、唇齿留香,赞叹道:“不愧是茶中之王”
龙司又为宣云齐续了一杯,语气颇悠闲的问道:“你知道这茶的故事吗?”
宣云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是说训猴采茶?”据说大红袍的茶树生长在极其险峻的高峰上,人莫能上之,只有野猴才能采,是以此茶十分稀少珍贵。
龙司端起茶杯晃了晃,“据说大红袍茶树高十丈,叶大如掌,生长在峭壁上,风吹叶坠,寺僧拾制为茶”
“是..是吗?”宣云齐不自然的笑了笑,他的心不知为何竟然突然开始乱跳,又连忙掩饰的低头喝了一口茶。
宣云齐神不思蜀的喝着茶,茶杯一不注意就见了底。龙司又为宣云齐续了一杯,“多喝点”
宣云齐抬眸看着龙司,面具依旧将脸遮了大半,只能看见龙司的嘴角微扬,似乎在笑。宣云齐蓦地想起来,龙司为何会将他认成颜霁?难不成他们竟长得很像?
龙司看着又神游天外的宣云齐,问道:“怎么了?”
宣云齐连连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宣云齐说完又有些暗恼自己,他不是一心想得龙司的宠爱吗?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为何反而感觉不心安了?他这是怎么了?
累了?不是才刚睡醒怎么又累了?云沙说他惊吓过度,最好出去走走舒畅心神。本是游龙,自然不该困在一方小院里。龙司沉吟片刻,“那你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龙司笑了笑,却没回答,只道:“天色不早了,用晚饭吧。我让云沙将你的药膳改过了,应当会合你胃口”
舒宁很识趣的将晚饭摆好了,过了一会儿便过来行礼道:“王爷、王妃,饭已摆好了。”
宣云齐与龙司走到饭厅,桌上尽是如燕窝炖雪梨,香菇牛r_ou_粥一般养身的菜品。
宣云齐中午吃得多,又喝了几大杯茶,现在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便只陪着龙司坐着。
龙司见宣云齐一直未动筷,问道:“不合胃口?”
宣云齐摇头:“不是,我只是还不怎么饿”
龙司闻言也放下了筷子,其实他也不怎么饿,又嘱咐了宣云齐好生歇着,便出了清雅院。
此时月已上柳梢,又有微风习习,好不惬意。
宣云齐走到院中,舒宁正在收拾桌上茶具,见宣云齐过来,带着雀跃道:“王爷真是有心,竟然带了大红袍来”
宣云齐抬头望着空中银月,月下有大鸟飞过,搅乱了一穹清辉。
大红袍的故事很多,但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龙司说的那个。大红袍茶树高十丈,叶大如掌,生长在峭壁上,风吹叶坠,寺僧拾制为茶,能治百病。
“哎,明日清明你要回家吗?”王府门口的侍卫闲来无事正在吹牛。
“你呢?”另一人问道。
“我.”话还未出口,便听见有马车的声音疾驰儿来,连忙止了声。
片刻后,一辆青紫色马车便停在了王府门口,俩侍卫连忙迎了上去。每次龙渊微服前来便是坐这辆马车。
两人齐齐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一身便服的龙渊从车中出来,大步走进,路过两人时,道了句:“平身”然后快步往丹青院而去。
此时龙司正在书房看书,突然门外扣门声响起,路名在外头叫了声:“王爷”
“进来”
房门被推开,来人步子轻快,并不是路名。龙司抬头一看,见龙渊揭下头上的斗篷,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皇叔”
龙司从书桌后出来,正准备行礼。龙渊却一把拉住了他,“皇叔,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没有进宫来看我”
龙司看着龙渊,目光严肃:“皇上,你怎么又私自出宫了,宫外多危险,”
“降娄有皇叔管治,能有什么危险”龙渊连忙打断了龙司的长篇大论。见龙司目光越来越严肃,低着头,喏喏道:“听双喜说府中的橘树都开花了,我就很想来看看”
龙司道:“若皇上喜欢,我明日就让人将树移到宫里”
“不要”龙渊一惊,抬头望着龙司连连摆手,“在王府挺好的”拉着龙司的袖子,低声恳求道:“皇叔.我保证以后都不晚上出宫了.”
龙司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好”
“皇叔,你真好”龙渊顿时喜笑颜开,拉着龙司走到院子里。
但此时已是亥时,月上中天,根本分不清花与叶,自然也不知道其实一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