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一会儿,顾熙月发现似乎这个蛮子部落很有领地意识,因为赤赢帐子周围几米内的范围内是空敞的,然后不管是那些巡逻的守卫还是闲逛的蛮匪,他们都在接近帐篷几米远的地方转头到别处去,像是那里有一条无形的线阻拦了他们似的。
不仅赤赢帐子是这样,紧挨着赤赢帐子不远处也有几个类似的帐子,也依然是这样的,只是帐子和帐子空敞之间都会有蛮匪的巡逻看守,想要借着这些空敞之地逃走是不可能的。
顾熙月只能放下门帘,垂头丧气的走回帐子中央。时间慢慢的流逝,顾熙月实在是太累了,索性跑到赤赢的床铺旁侧,半倚半靠的闭眼养神了。赤赢的帐子里设施很好,床铺脚踏上铺着一整块毛皮,顾熙月坐在上面不觉得冷,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说话声在帐子门口的方向。听不太清,应该是两个人对话,其中一个声音可以肯定是赤赢的。
说了没几句,声音就停止了,不一会儿,赤赢的脚步声就传来了。顾熙月继续闭眼装睡,希望今晚赤赢能看在她睡着了的份上,大发慈悲放过她。
赤赢并没有发现顾熙月装睡,他把睡在地上的顾熙月抱了起来,塞进了床铺上,随即去了屏障之后,传出一阵水声,应该是简单洗了洗,很快的就光.裸上身走了出来。
此时,顾熙月有点装不下去了,因为躺在床上的她已经隐隐约约听见从别的帐子里传来的暧昧的声音,有女人的挣扎尖叫声,还有男人的粗吼喘气声。陪嫁之前,母亲给她看过小册子,她多少也明白一点,何况此时此刻,想不明白都难。
走到床边的赤赢已经发觉床上的人是装睡的,她不自觉的浑身发颤无情的出卖了她,想掩饰都难。
顾熙月索性坐了起来,懒得掩饰了。她抬头看着眼前半.裸的男人,一咬牙便开了口,声音带着哀求:“今晚,能不能放过我,我……我还不适应。”
赤赢掀开被子,坐到床上,盯着顾熙月看了一会儿,笑着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回答:“你们东擎国成亲,男女双方洞房花烛,第一次见,都很适应,怎么遇到我就不适应了?”
他的汉话如果不仔细听,会觉得说的条理分明,但仔细听,会听出他一个句子偶尔会停顿,顾熙月分析了他说话语调一会儿,才回过神,应答他的问题:“我……害怕!求你……放过我吧……”她特意软了下来,最后不说话,闭了眼,等待着眼前的人最后的宣判。
因为现在四面八方都传来那种男女之间暧昧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眼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受那些声音的蛊惑,而做出冲动之事,顾熙月虽然求饶了,其实心中没有抱太大希望。
果不其然,就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赤赢就把她扑倒在床上。他脸上又浓又密的胡子扎在她脸上、勃颈上,一瞬间她白嫩细腻的皮肤就泛起了小红点,又痒又疼,顾熙月吓得都忘记哭喊了,木愣愣的仰躺着,任由他的胡作非为。
男人高大的身体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住,随后一声闷笑传来,闷笑声带动了胸腔的震动,把顾熙月丢掉的魂给唤了回来。赤赢贴着她的耳侧说:“睡觉吧,我今晚不会动你,你放心。”
这一句不太流利的汉话,听在顾熙月的耳朵里,竟然像是天籁之音,她几乎凭借本能就相信了赤赢的承诺,她信他绝对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果然,赤赢说完这话,就下了床,熄了帐子里的油灯,又走回床边,掀开被子,爬上床,手一捞,把躲在角落里的顾熙月抱进怀里,然后一动不动的闭眼睡觉。
顾熙月在他怀里警惕了很久,最后实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睡得不踏实,梦里梦见有人抢她的衣服,一层一层的把她的衣服抢走,她试图抢回来,却都是空手而归。
再次睁开眼睛,天外已经大亮了。赤赢正站在床下穿衣服,听见她醒来的动静,指了指她脚下的床铺,开口说:“你穿这个,这里冷,你原本的衣服会冻死你。”
听完赤赢的话,顾熙月才算是真正醒过来,她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外面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掉,全身上下只剩下白色的里衣里裤。她脚下摆着一叠厚实带毛的皮衣,做工和材料都跟赤赢他们部落蛮子们穿的十分像。
既然有衣服穿,顾熙月也不矫情,立即快手快脚的穿上那套衣服。厚实的毛皮很是保暖,比她之前丢失的那件大氅还要舒服暖和。这套衣服有些大,衣服裤子都长了一大截,她把袖子挽了几下,又弯腰把裤子挽了起来。好在之前出嫁的时候,为了适应西梁国寒冷的气候,顾熙月的嫁妆里有准备厚实的靴子,她几天前已经穿在脚上,这么一来,她原来的靴子,配上这套便于活动的长裤长袍,倒是十分的合适。
赤赢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能快速适应环境的能力很满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了几句话。
顾熙月愣了愣,摇了摇头,告诉赤赢:“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赤赢的所有表情都藏着了他的胡子里,但是顾熙月猜测他应该是笑着跟她说话的:“我在说,你适应坏境能力很好。”
两人现在的气氛很融洽,顾熙月把关于对他说汉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