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松开她的手,别过眼,把受惊的宁贵妃搂进怀里,冷淡道:“别再说了,不管是有人指使也好,无人教唆也罢,长城做了这种事是事实,众目睽睽,无可辩驳。
皇弟,你和王妃回去好好教导他罢,好好扭一扭他的性子,他十岁了,也该懂些人情世故、忠孝节义,别再混混沌沌地过日子了。”
分明是让孟长城独自抗下所有的罪责了。
宁王妃惊痛大叫:“陛下!”那是你的儿子啊,难道在你眼里,儿子的清白连个小老婆的清白都比不上么?
孟长和姜明月对视一眼,暗暗道,皇帝偏心得太明显了,孟长城是个傻缺,那样恶毒的话,没有大人教唆,凭他那脑子,压根想不到。
而同样是皇帝的女人,宁王妃这个暗-娼的待遇连宁贵妃的小指头都比不上啊!
卫亲王及时拉了把宁王妃的袖子,拱手惭愧道:“是,陛下,臣弟领旨,回去后定然会严加管教。”
皇帝颔首,搂着宁贵妃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关心地问:“爱妃啊,可曾吓到?回去后,让太医给你开一方压惊茶。”
“陛下!”宁王妃不甘心地哭叫。
不甘心她的儿子背黑锅,不甘心在皇帝的眼里,自己比不上宁贵妃。
“你还叫什么?你看看你教导的好儿子!皇兄没把他交给宗人府管教已经是仁慈了!本王说过多少次,慈母多败儿,瞧瞧你把他宠成了个什么德行的蠢货!”卫亲王恨得直咬牙。
皇帝和宁贵妃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家人,卫亲王也就没了顾忌,一点也不给宁王妃的面子,指着她的鼻子骂。
宁王妃打开他的手,红着眼睛,讽刺笑道:“王爷,你可别忘了,这一年来,长城与我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是你管教的,你指责我慈母多败儿,不如说,子不教,父之过!”
“你!不可理喻的妇人!”卫亲王见自己在儿子儿媳面前被妻子点着骂,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若非尚有理智,他都要动手打女人了。
他正要走,孟长拦了一把,冷着脸说道:“父王,你的长孙差点被你的小儿子害死了,他虽然遭到了报应,可是还没受到惩罚。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必须给他个教训,否则的话,他下次还会再犯!”
孟长城一听,尖声道:“你个坏蛋!我要杀了你!”
“看到了么?父王,他要弑兄呢,保不齐将来他就能做出弑父的事。”孟长淡声说。
卫亲王看孟长城那副凶狠的模样,后背出了身冷汗,心头毛毛的,冷冷道:“那就罚他抄写一万遍家训,禁足两年,如果两年后不能把家训背下来,铭记于心,那就继续禁足!”
“我不要,我不要!”孟长城在炕上撒泼打滚,噗通,他从炕上掉到了地上,本就混沌的脑袋顿时磕晕了。
宁王妃连忙唤丫鬟把孟长城抬到炕上,指着孟长哭道:“世子,你儿子没事,我儿子却落水了,你还这般咄咄逼人,你就不怕报应在你儿子身上么?”
“我儿子只是个婴儿,连话都不会说,他能做什么事遭报应?倒是你儿子,哼,十岁就会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人,他落水,不正好是报应么?”这是孟长第一次对他的亲弟弟毒舌。
宁王妃气堵,卫亲王指指孟长,气得直骂:“一个两个都是混账!”
“不都是你生的。”孟长凉凉地说完,拉住姜明月的手腕,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姜明月叹口气:“这么多人看我们不顺眼,都连累我们的儿女了。”
小石头自打出生便是多灾多难,先是差点被太子摔死了,接着便是差点被孟长城扔进水里。
那河水那么深,水流湍急,小石头若是掉下去,定然会没命。
相对真真这个女儿来说,小石头这个儿子更容易成为大家的眼中钉,尤其是太子和宁贵妃。
不过,她相信,如果她只生了真真一个女儿,那么,真真也会成为别人的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