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吧!你说男人到底是该三妻四妾还是只娶一个夫人?还有女人,到底是接纳男人的妾室,还是如圣人这般,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接拒绝?”
这把余良策也问住了,他想的并非是事情的本身,而是在想到底该怎么回答,不能说圣人不好,可谁看圣人都是个异类。
他想了想道:“你看圣上,即使圣人是旁人眼中的异类,可依旧有圣上宠着。所以,臣认为,这看人,并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如圣上和圣人一般,当然也有一样的。毕竟三千弱水只饮一瓢,人人都想有,可并不是人人都能饮到最如意的那一瓢。”
姜婳才多大,对于男女之情不过是情窦将开,还糊涂着呢!
她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正思索的时候,听见还跪着的余良策又道:“公主,臣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姜婳:“你这就要走了吗?”
“是的,臣告退。”
姜婳瞧着一身青袍的男子越走越远,不知为何心生惆怅。
不多时,成王妃也带着自个儿的女儿出了皇宫,一走出城门,她长出一口气。
“母妃,你怕圣人?”姜婳跟在她的身后问。
“胡说什么,那可是圣人。”成王妃也不当真,笑着斥她一句。
姜婳也不怕,跟着她上了马车,一上去就抱住了她的胳膊,又问:“母妃,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这是人人都想要的吗?”
“可不,世人只有一颗心,都想里头住着一个天底下最好的人。”成王妃不知想到了什么,还叹了口气。
“天底下最好的人?”
“嗯,这个好,是你自己认为的好。婳儿,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你心里最好的人。”
成王妃拍了拍自个女儿的手,闭上了眼睛。
马车晃啊晃的,若是能晃回到如婳儿一般的年纪……
当然不可能,所以,她至今也不是很懂什么是爱情。
只知道,父亲让她嫁了,大表兄不理她,二表兄总喜欢哄着她。
就和哪个姐不爱俏似的,哪个女孩不喜欢被哄呢!
唉,想来想去,还是那些个破烂事。
谁,也不如圣人活的如意。
只愿,她的女儿啊,也能如圣人一样被人宠上一辈子。
——
晨光殿里。
章得之握了徐昭星的手,把她拉的近了一些,笑道:“叔母今日进宫了?都说了什么?我想着她可说不过你,就没过来瞧。主要是怕我一来,你就不好发挥了。”
徐昭星一想起敬王妃的表情,便笑个不停,“我就说了一句话,我说让你封姜瑞当世子,敬王妃都快哭了。”
章得之也笑,抓蛇打七寸,有时候,一句话能把人吓个半死,这样的事情,她干的可不少。
他宠溺地道:“你呀!”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徐昭星忽然正色道:“高家的事,明知和你提过吗?”
章得之顿时敛了笑。
无需回答,徐昭星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道:“唉,我想着你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了,谁知,竟还有人比你还聪明,让你也着了道。挑拨,多明显的挑拨啊!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只有明知,如今并没有其他的儿子,那人到底是在挑拨你,还是在挑拨明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和顺九岁,余良策十八
☆、第九十七章
今日一下了朝,太子就和他杠上了,确实为的是高家的事情。
章得之要干的是想让长安城里这些动不动就把“我们世家”挂在嘴边的世家们,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端的是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心思。
太子不是没有那个觉悟,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可仍旧选择为高家求情。
章得之怒急,令太子闭门思过。
这消息,徐昭星自然知晓,只是知也装作不知罢了。
如今,还有以后,也只会提点这一句。
章得之不是个糊涂的,动一动脑子便明白的事情,更何况他还爱付诸行动。
并没有等到年后,就让徐汤洒了新的光卫出去。
紧接着就是年了。
这是章得之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新人新气象,长安城的热闹,从三十持续到正月十五。
十五这一日晚上,章得之牵着徐昭星爬上了皇宫里的摘星楼,漫天的烟花,如蛰雷奋地,飞电掣空,又如星雨。
徐昭星简直惊喜,问:“怎么做出来的?”
问完了又觉得自己扫兴,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做出来的并不重要。
于是,不等他答,扯了他的手,从摘星楼的这头跑到那头。
这一场星雨,放了有半个时辰,落幕的时候,徐昭星对着墨蓝色的星空自言自语:“真想带你去看一看啊!”
章得之没有问她到底想带他看什么,而是接过了小妆递来的披风,将她从头到脚都包裹紧。
可能是事关姜高良,而姜高良如今又是蒋瑶笙的夫婿,结果在正月十七这日出来,章得之便说给了徐昭星听。
不过说的轻描淡写。
“你可还记得薛玲?她逃到了巴蜀,嫁了当地的头人,撺掇着头人巴结上了郡守,恰逢那郡守姓高,是临湘县侯高家的偏房子弟……我已命了人带兵征讨。”
“命谁去了?”
“善知。”
善知是余良策的字,章得之给起的。
过了一天,余良策果然来拜别。
徐昭星什么都没问,只问:“可带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