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扯起绒毯将龙渊和自己裹在一起,“不要吵闹。”他发觉脸侧有什么东西贴上去凉凉的很舒服,于是往那手心里拱了拱又蹭了蹭。
龙渊:“……”
他全身都动弹不得,但是,毛巾动了。
☆、023
近距离躺视,龙渊不得不惊叹他家小助理长得实在太好看了,眉目如画,姿容缱绻,是那种让人一眼看过去除了外貌很难留意其他的长相。
面对如此佳人什么也不能做真的非常,残忍。
好在孔宣拿捏的时机不赖,导致他瘫倒这个姿势还算舒适,加之陷在熟悉又温暖的绒毯里,龙渊很快生出了毫无防备的倦意。
一种突如其来的安抚和慰藉流遍全身,让他连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异常都懒得细想。
眼前的孔宣似给了他巨大的安全感,龙渊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入巢的小兽,任凭外头凄风冷雨、鬼哭神嚎都有人庇护,可以安心入眠。
孔宣穿的睡衣是短袖青果领,颈下露出一小片瓷白的皮肤。
一颗椭圆形的坠子给条天青色的系绳拴着,斜斜垂在领口。
龙渊先是盯着那细绳看了一会儿,结绳的纹饰简单细密,数股交缠,像是融为一体,而绳圈色泽温润,不像普通的织物或皮革。
下面坠的那颗珠子同这绳圈相比反而有些逊色了,荔枝核大小的一颗,灰白质地,没什么光泽。
龙渊从小见过不少的珍宝古玩,虽然兴致缺缺,但也一眼就能辨出这坠子不是什么成色入流的玉石,顶多也就是皮壳下头的白雾,隐隐泛出淡青的几抹瑕,应该不值钱。
他脑壳不清醒,视线也忽清忽朦,心想这东西或许珍贵不在价值,而是对小助理来说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龙渊的视线就被这么一颗不起眼的石头蛋儿牵扯着,晕花的视野里偶尔生出那东西会放光的错觉,又间或好似看穿了壁壳窥出内里有个巨大的空间,像是去到过,很熟悉,也许那种莫名的安全感就来自那里。
荒诞不经地开了一堆脑洞,龙渊终于抵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极舒适安稳,他梦见自己陷在一大片雪白柔软的羽毛里,无论如何翻滚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处处温暖。
直到有叮咚梵音从高远的九天之上传来,淙淙溪流渐渐奔淌成滔天江河,对着他耳鼓疯狂咆哮,吵死了!
龙渊喷着起床气摸过手机,打眼一看来电人是侯遇周,先在心里翻着面儿把他恨个遍才滑开接听。
“昨儿你把孔小青弄回家了?!”
龙渊瞥了眼身侧还在熟睡的孔宣,“小点儿声,人还没醒呢——”
“……”太他妈直白了吧!
“有屁快放。”
不是,他想放什么来着?好像并不重要。
“龙九!你真把他弄自己床上去了?”娱乐公司老板就该有种八卦至死的精神。
“嗯——”
人就这儿躺着呢,的确也是他的床,承认了没毛病。
“我靠!我靠靠靠靠靠!”电话那头原地爆炸,“诶你说你平时跟我面前装得什么似的啊这才几天就给人直接办了你想过回头怎么跟人发展了么我告你说孔小青这种可跟昨晚那些喝酒拿钱的不一样你要是敢玩弄感情他就敢跳楼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龙渊半倚在床头上,打算亲耳见证小侯爷是怎么一口气儿没上来憋死自己的。
结果笑话没捡着,被耳边突然一句话惊出一身汗。
孔宣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跳楼?”
侯遇周那头卡了个壳儿,继而爆出尖锐的鹅叫,嘎嘎嘎嘎——
龙渊非常确信他没有正事儿,直接挂断通话。
孔宣还有些发烧,只是没昨晚那么烫了,龙渊抬手摸他额头的时候他僵了一下,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
“昨晚我睡在这儿迫不得已。”龙渊想了想还是自证清白一句,万一侯遇周那个乌鸦嘴准了呢,穷人家的孩儿很刚烈的,别真以为被欺负了寻死觅活,得让他明白自己还是一朵雏菊洁白无瑕。
“哦?”孔宣抻了个懒腰,并没有扯住被角嘤嘤嘤要他负责,或者一个暴起跟他同归于尽。
哦!您小同志一大早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醒来,表现得是不是有点儿太淡定啊!他不是陌生男人,他是理想,对了,为理想献身?
“我被你拍了一下,突然就动不了了。”
龙渊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解释,而且是这么个千疮百孔的解释,自己听着都假。
“可能是拍到麻筋儿上了。”小助理还善解人意地帮他打补丁。
神特么的拍到麻筋儿上,还不如说是拍到中枢神经上把他直接拍瘫了更科学。
疑似乘人之危欺男霸女的小龙总先受不了了,灵活地跳下地,焦躁地走到门口又走回来。
“你怎么样,我让医生再过来看看。”
“你家有厨子么,你让厨子过来就行,该吃早饭了。”
“……”行!看来担心他给酒精烧坏肠胃纯属瞎瘠薄操心。
隔壁候场的没有厨子,却有一个万金油——劳伯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