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今晚都得尽兴,招待不舒服你们就是我的错!”
这帮人讲段子一出一出的,开玩笑没遮没拦。
龙渊觑着孔宣面色上也没什么不自在,放心许多。
他家小助理他自己也摸不透,有时候清纯得不得了,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也听不懂,吃个芥末都能辣红脸;可有时候,譬如现在,又淡定得超然物外,凭别人怎么逗弄也不羞恼。
倒是那人有一句没说错,他有点儿舍不得带他出来让人逗趣。
合作事项敲定,乙方心情大好,安排老板们来点儿助行节目。
龙渊向来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他在这方面有需求也有洁癖,玩不了随随便便那些个人,毕竟现在的飞机杯都会真人叫声了,比那些小鸭子叫得还好听。
但他也深谙游戏规则,你跟人家不是一类人,早晚玩不到一块儿去,会错失许多消息,生意上搞起来得走弯路。
不硬上也不强躲,龙渊带着孔宣跟几个乙方作陪的开雅座听歌看表演,刷够了存在感再找机会闪人。
“喝那么多难受吗?不舒服现在就带你回家。”
往大厅去的路上,龙渊扭头问孔宣,伸手带了他肩膀一把将人拉近身侧。表演大厅有些吵,靠近了说话无可厚非。
孔宣替他挡酒没少喝,这个量搁在龙少爷自己身上问题不大,但他觉得小助理还是个刚毕业的小毛孩子,光那辛辣味儿没呛哭他就不错了。
“我没事。”孔宣茫然摇摇头,好吃好喝的为什么要难受,那种灌在瓶子里的液体虽然味道特别了点,喝进肚子里还是很舒服的,感觉气息都更加温润流畅了,这会儿要是有月亮晒应该会事半功倍。
龙渊挑着眉看他,不放心,总觉得他在硬撑,“你酒量还不错?”
“还行,不然早被面试刷下去了。”
龙渊还第一次听说自己招聘助理的面试还有测试酒量这一环,太傻x了吧?
孔宣:是挺傻的,比考验水墨画强得有限。
卡座在舞台前排最好的位置,宽敞舒适,大佬们在正中的沙发落座,只叫了两个女孩儿进来陪酒说话。
孔宣挑了个靠边的单人沙发,目光投向舞台上乱飞的大白腿,余光瞥见合作方的老总将手探进了身边女孩儿的衣襟里。
凑在龙渊身边的姑娘也不知怎么那么热,裙子短到一坐下便春光无限,她端着酒杯刚要往龙渊身上贴,龙渊腾地按着了打火机,蹿起的火苗儿差点将姑娘的一张脸当猪头燎了。
别是他想干什么,自己在这不好意思,有家长盯着的小孩儿多少都会拘束。
这么一想,孔宣起身转出去,假意尿遁了。
外头也吵,孔宣穿过人群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谁知走了一段遇上一堵人墙,把路挡个水泄不通。
正踯躅,忽地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那人顶着一脑袋幻彩短碎发,黑暗中看不清脸,实际上对方只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一件包裹感极强的荧光t恤绷在这人削窄的腰身上,被舞台闪过来的灯光映得像根挥舞的荧光棒。
他卖力地捞着孔宣往人群里劈开一条缝,边走还边吆喝,“赶紧的,晚了都让人抢光了你连个毛儿也捞不着!来来姐妹儿,让一下——”
看这架势,好像跑得快了能抢到钱。
荧光棒终于突破最后一道人障,将孔宣往前面的长桌前一推,自己喘成风箱,“他、他、他……挑战下23杯的记录,25杯!”
随即,孔宣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是加了双引号的看清,毕竟对方脸上的妆比鬼还浓。
鬼脸也回了他一个错愕的表情,嗫嚅道,“你、你、你谁啊?”
多么美丽的一个误会!
孔宣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为了全场焦点,数不清的幸灾乐祸的目光系在他身上,而在他面前的长桌上,左边是一溜盛满了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一排十杯,一共三排,右边是扎成捆的粉红色软妹币,一摞十万,一共三摞。
原来,还真的是抢钱啊——
☆、021
长桌后头坐着几个人,为首那个四十多岁,光亮的圆脑袋直接安在腔子上,所谓的脖子只是一叠被挤压出来的肉褶,肉褶之间夹着指头粗细的一条大金链子,像是套了个芝士热狗甜甜圈。
孔宣一出现,原本的嘈嘈切切登时安静了,男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是贪婪而油腻。
荧光棒反应过来自己捞错了人,这会儿恨不得将自己贴在人墙上找个缝儿渗出去。他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个mb,给他拐一路的九成是个同行。
只是这“同行”质量太好了,像个贵气的小少爷。万一真的是,他两头得罪人,一条命都不够死的。
甜甜圈向后仰在沙发里,抬手往桌上酒杯一划,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就,就是这些酒,喝一杯就能拿走一万。”荧光棒迫着孔宣无辜的目光解释道,“23杯是,是记录,你要是能破了纪录奖金翻番……”
他怂恿得底气不足,其实是隐了后面的半句:要是破不了记录,钱照拿,就是得跟这位苟爷出台。
苟爷会玩花样折腾人的事儿他们圈里都知道,让他带走一趟起码豁出半条命去,不躺半个月都起不来炕。
荧光棒看着孔宣这张脸心旌荡漾,心怀愧疚,讲真长他这样的实在没必要来苟爷这儿送命,想花大价钱包他的金主爸爸估计要着排队拿着号码牌。
可他给自己扯进来了,哪儿那么容易脱身,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