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忍撸了撸光头,很是懊悔,“我想他没什么朋友,挺孤单的,去玩一下也不错,之前他也偶尔单独出去,从没出过什么事儿——”
龙渊轻哼,“你这是度魔?把他当个大活人了吧!后来呢,知道是个什么朋友吗?”
“普通人,没办法确定是巧合还是受人指使。是我大意了,毕竟他本身出问题的可能最大。”
他们圣母癌就这点不好,出了事儿总是最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把别人预设成无辜的一方,除非证据确凿。
龙渊朝孔宣看了一眼,若是换成这位,恐怕直接严刑逼供了,或者干脆来个强制共感将对方大脑挖个干净,怎么方便怎么来。
“所以能拿到血魔血的嫌疑人太多了,理论上谟多也能。”孔宣放飞自我地发散思维,不忘给死对头扣顶帽子,“还有这个故事版本,听起来有那么点耳熟。”
他挑眉看向龙渊,竹叶青、血璃珠!
安忍:“什么意思?”
孔宣:“你不知道吧,涉世未深的小朋友一开始都会有交友不慎的阶段,所谓的朋友胡乱掰扯几句他们就奉为圭臬,比家里长辈说话管用多了。叛逆期,很正常。”
龙渊:“……”你还很有经验的样子!
“巧合总是让人怀疑。”孔宣一语双关。
想帮安忍分担经济压力的萧坦,和当年忧心孔雀身体的龙渊,同样的涉世未深,同样的缺少玩伴,同样给人蛊惑拿捏办了错事……此外,就算有人向释迦下手,为什么要用情蛊,为什么对象再指孔宣?
龙渊问,“除了我的逆鳞,还有什么方法能解蛊毒?总不能是唯一解吧,好像我见死不救似的。”
安忍脸上闪过一丝诧色,下意识看向孔宣又旋即收敛目光,孔宣默不作声。
龙渊一瞬想通了其中关窍,扶住椅背的手指收紧,花梨木被咔啦一声捏成碎屑。
给真佛下春/药,意/淫的对象是孔宣,辱神渎佛,居然如此歹毒!
龙渊原本的策略是先让大家将重点放在消解蛊毒上,这样可以暂时避免互相猜忌指责的内讧局面,然而弄清这个事实后,他只想马上揪出幕后黑手剁成渣渣喂梅钱!
“冥界有种灵植,叫做曼珠沙华,它还有个通俗的名字,彼岸花。”
“其实天界也有这种灵植,花形完全相同,叫做曼陀罗华。只不过曼珠沙华生于地狱,嗜血而生,花色殷红;而曼陀罗华生于天极,不染纤尘,花色洁白。”
“相传生于地狱的曼珠沙华遍布黄泉和忘川两岸,花叶生生两不见,是最最剧烈的情毒。那些有痴心妄念的魂魄,只要触碰到就会陷入爱欲的梦境里无边沉沦,痛不欲生。但它的花粉,却是绝情之物,孟婆汤的重要原料之一。”
安忍说着,看向龙渊撑在桌边的手,“太子殿下,捏坏了要赔钱的,这样真不太好——”
龙渊悻悻松开手,“你想说释迦的情蛊跟冥界有关?他是真佛他哪来的痴心妄念!”
“他是在说彼岸花粉可以暂缓蛊毒,可以弄些试试。”孔宣摇头,“你是嫌疑人,谟多不会放心让你去的,他会派别人,但愿不是那两个傻瓜之一。”
孔雀明王虽然跟乌鸦连近亲也算不上,却一语成谶地乌鸦嘴了。他这么想的时候,英令已经领命奔赴冥界,去为释迦寻彼岸花粉。
“我不去冥界,”安忍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不用劳烦明王殿下帮我在雾灵山开后门,但要向太子殿下在东海借路一条,我想去无间裂隙看看。”
圣母癌果然是一种无法治愈的顽疾,永远将最具挑战的任务揽给自己。
无间裂隙位于东海和幽冥幻海交界,是一处无法逾越的二界之门,裂隙深处的无间地狱封印着魔君寂穹。
倘若这是一场针对天界的阴谋,那九成会跟魔君临近破封之期有关,安忍是想将自己放到那个最危险的位置,做一个前线情报员。
那里,也是他当初捡到萧坦的地方——
***
安忍离开,梅罗不知什么时候抱着狗崽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被龙渊蒙了条薄毯。
“想回雾灵山了是么?”龙渊在孔宣身边坐下,让他倚在自己腿上,窗外已是弦月淡星,星月之下是更加浩瀚璀璨的人间灯火,“我陪你啊,你想去哪儿都行。”
“哦,”孔宣懒懒应了一句,“我想回家,回你公寓的那个家。”
☆、080
以龙渊对孔宣的了解,他这个人虽然平时看上去怼天怼地、我行我素,但每每危急时刻又永远是最靠得住那个。
所以这种时候,他自然以为孔宣会想回去雾灵山亲自镇守六界通道,却给他一句“我想回家”戳得死死的。
九重天的孔雀明王愿意跟他回到人间那处算上公摊面积也不及十分之一个御宵殿的小鸽笼,变成属于他一个人的金丝雀?惊喜来得太突然!
“连夜走吧,”孔宣仰在龙渊腿上,期待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实在不喜欢住外面,好好的酒店熏什么檀香,还跟和尚做邻居,有种住在庙里的错觉。”
前夜的情愫尚未褪尽,半敞衣领里吻痕尤新,龙渊食髓知味,被孔宣一双星星眼瞬间勾出所有旖旎来,筋脉噼啪蹿火,心又软成一滩水,恨不能飞天遁海狂飙两万里,撒一遭迟来的欢儿。
这种时候孔宣提什么要求不行?就算要他命,他字典里也查不出一个“不”字。
“行!”
小龙总花了半刻钟调来一辆mvp,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