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雅园因为出了那么一档子破事被称为鬼宅,元礼下令将雅园封锁起来,这么好好的一个园子就荒废在这里了。
转眼到了科考之时,方生与谢庭看着同一个考场,方生连连犯困跟里面的考生大汗淋漓的样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庭实在是看不下去,便狠狠地掐了方生一下子,低声询问:“昨晚上干什么了?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方生没忍住,对着谢庭又打了个哈欠,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打完哈欠他揉着鼻子道:“哎,你可别说了,家里那位有喜,天天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脾气大的要吓死我,昨晚上我正睡着呢,就被踹下来跪了一夜的搓衣板。”
“好困,真的好困好困。”
谢庭将方生提起来:“若是困就多走走,看看他们有没有舞弊的。”
这么一抓,方生倒是真的抓住一个。
那个考生刚刚进场就往自己考桌下面贴了一张纸,贴完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的伸手过去摸两把。
方生见他这幅模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手将那张纸从桌子底下就撕下来了,举到面前一看。
上面并非考试题目也并不是舞弊所用的答案,而是:黄大仙保佑我金榜题名。
后面还画了一只黄鼠狼。
谢庭赶过来看了看,他们二人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谢庭还是从外面唤来了人,将这名考生带出去审问。
方生拿着那张纸看了半天,举在头顶上也没看出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谢庭凉凉道:“若是这么喜欢,就拿回去压在枕头底下日日夜夜的看,省的看不够。”
方生尴尬地将那东西放在桌子上道:“谢庭兄,你最近是怎么了?说话都刻薄了几分。”
谢庭听了他这话一顿:“没什么,我好着呢。”
方生摇摇头,看着越发沉默的谢庭,谢庭这几个月跟中了蛊毒一般,脾气越来越大也就罢了,说话也越发的尖酸刻薄。
太阳落山之时,方生因为家里有事,早早地就跑了。剩下谢庭一人整理着答卷,等兵部来人将答卷收监时已经月上中天。
谢庭正在思索如何去问兰洺今日考的如何时,面前凭空出现一人。
那人身着白衣,臂挽拂尘,静静看着他。
谢庭下意识后退两步,开口道:“青尧元君。”
青尧倒是诧异十分,指着自己道:“你认识我?”
谢庭起身:“认得,我在东宫狱中见过元君。那时候元君在跟镜十二说话,并未有空注意到我而已。”
“我听镜十二喊你为青尧元君。”
“哦,是那夜啊。”
青尧倒是略微有些不自在:“咱们之前见过,你知道吧……”
谢庭点头:“知道,你便是杵作司的缝尸匠青尧。我早该想到这一点,镜十二假扮元鸣时对他人都是呼来喝去,唯独对你虽说不是以礼相待,倒也算的上是客气。”
“你说你那日也在东宫地牢中,那我们两个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对吗?”
谢庭再度点头:“正是,一字不落。”
青尧慢慢抚摸着拂尘:“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其中缘由才如此狠心,不曾想你是知道的。既然都听见了,为何还能放任他不管?”
“听见和信是两码事。”
谢庭道:“我从认识他开始他便在欺骗我,就连我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我现在又怎么敢凭借着那两句话去信他?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青尧将拂尘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最终叹息道:“罢了,空口无凭,我将记忆还给你,你看过之后再做打算吧。”
指尖结印,青尧点在谢庭额头上。
“我虽然用他,可也不想把他逼到这种境地。”
光晕刺眼,谢庭不由自主的合上双眸。等谢庭再睁开眼睛时,那个白衣道人已经不见了。
他摸了摸自己脑袋,自己身上并无半点变化。
谢庭喃喃自语道:“莫不是我得了失心疯?”
谢庭急着回家,还未进家门便看到兰洺在门外站着伸长了脖子等他。
“谢大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兰洺见他回来的晚略微抱怨了两句,安康倒在谢庭脚下悄悄咬了谢庭鞋子一口。
谢庭道:“也没事,就是整理答卷晚了一些。不过,我好像有些困。”
说完这话,谢庭往后仰倒,兰洺大惊失色半抱住谢庭,发现谢庭已经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猫大概是怕我劳累,帮我把准备新开的那本的细纲撕了……
不知道猫肉怎么做好吃点,毕竟也快中秋了。
☆、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