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懒洋洋得看了一眼就扔在桌子上:“不看不看,这么黑的天看这个你不怕花了眼。”
“趁着时间还早,倒不如跟我做些事情。”
第二天元鸣便找了个借口回家,谢庭算了算上个月元鸣也是三四日离开的,直到过了十六日才回来,这么一算,两个人赖天天在一起的日子,一个月里面也不过是有半个月。
那天谢庭照旧在屋里看自己的趣事异闻,听到外面有人扣门,他急匆匆套上披风就去外面开门。
开门见到的是一眉眼温柔之人,那人身穿黑色长衣,头发半散,后面跟着两个仆从。
谢庭将那人迎进来,拴上门后俯身拜礼:“皇太孙殿下深夜前来是有什么要事要交代给微臣吗?”
“本宫想让你去查一件事情。”元昼走进屋中,示意两个侍从等候在外面,他有话要单独跟谢庭说。
“不必拘谨,你先坐吧。”元昼坐在椅子上,刚好看到那份趣闻异事,便拿起来细看,看到中缝时倒笑了:“谢大人,你说巧不巧,本宫想让你查的就是这件事情。”
“你若是查的好,本宫许你加官进爵黄金千两。”
谢庭听了这话,不为所动,但还是依照礼节道谢。
元昼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你不稀罕?”
“微臣稀罕的打紧。”
但是那副神情却是让人看不出半分稀罕的打紧的意思来。
“不知道谢大人这里是否有茶给本宫喝两口?”
谢庭拿了一个白瓷壶过来,下了新茶,给元昼倒在茶碗里。谢庭屋子里面黑,元昼接过茶就喝了两口,不曾想让里面的大茶杆子塞了牙。元昼试着用舌尖舔了舔,实在是没有办法弄出来,只好干笑了两声:“谢大人这茶,味道甚浓,实在是……”
谢庭低眉顺眼像个小媳妇一般道:“大叶茶,五文钱一大包,是臣那边的家乡特产,殿下若是喜欢……”
“不用了不用了。”元昼慌忙拒绝:“谢大人实在是两袖清风,本宫受不起……”
元昼还要张嘴劝说谢庭,谢庭已经开口:“殿下不必再劝,这件事情微臣答应了,只是微臣自己去只怕是做不好这件事情。”
元昼点点头:“那是自然。”
“这并不是分内之事,且这一趟去路上极为凶险,谢大人有什么想问本宫讨要的吗?”
谢庭摇摇头:“没有了。”
元昼起身:“那这件事情就先留着,等谢大人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问本宫讨要吧。”
等谢庭回过神来的时候,元昼已经准备离开。
谢庭追到院子里面道:“殿下,微臣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应当不应当说。”
元昼笑道:“就算是我不让你说,你也一定会说的。”
“是。”谢庭大方落落承认:“若是有机会,还请殿下放了徐将军吧,徐将军本该是鹰,不应该被困在金丝笼里。”
“你说的事情本宫会考虑,但是做不做那便是本宫的事情了。”元昼眨眨眼睛,竟有了元鸣三份淘气:“本宫先谢谢谢大人了。只是路上小心,万分珍重。”
行程定在两日后,谢庭特意在前一天去了雅园,雅园里面竟然有了他在梦中看到的那份光景。
元鸣的后院里静悄悄的,除了洒水修草的大爷,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
他一转身,看到的是一个小侍女在后面悄悄看他,而后又消失不见。
谢庭看着怀中沉睡的元鸣,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他跟元鸣说的只是回家探亲一趟,若是实话跟元鸣说了,他只怕是又要不放心,又要吵着闹着跟着,这一路上艰苦,只怕是他受不得这种苦楚。
元昼从自己亲卫里面调出七八个人一路上跟着谢庭。
谢庭带着人坐马车到了京郊之后一路换上快马往事发地赶去。
途中遇见几辆囚车浩浩荡荡从别处拉来,谢庭侧身避让:“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步云飞道:“这是沧江凌汛贪污一案的犯人,至此还未终结呢。上上下下抓了不少人,从知县抓到知州。现在刑部大牢里面装不上了,就连兵部也装了一部分,说是要等定完罪,今年九月份问斩。”
“但凡是有一点点关系的都运来了。”
其余几个人跟着附和起来。
一路行了百十里路,谢庭一行人到了驿站。
他们换了马匹后暂时休息,谢庭将他们八个人聚集到客房中道:“这次当真是辛苦各位了,只是接下来还是要辛苦一下各位。”
为首的步云飞一人道了句不辛苦,剩下的人也齐齐点头。
谢庭将地图摊开,围绕着渡渡河一代有七八个红点标记处,谢庭指着这些大小不一的红点道:“这些地方,都是上报有幼童失踪的地方,数量不一,但是幼童年龄相仿都在三岁左右。”
步云飞用手指按压着地图:“失踪一代好像是有规律可循的,但是我看不出来。”
谢庭颔首:“大人说的正是,这些地方都是分布在渡河南北两岸,而且是交叉分布,并且有往京都慢慢靠近之意,所以我预计的是,下一步最有可能发生失踪案会发生在这里。”
谢庭手下指着一个镇——井荷镇。
“谢大人怎么敢确定下一步就一定会发生在这里。”一个人出言询问道:“若是下一次他不在这里,而是在另一处呢?”
毕竟靠近渡渡河的村庄市镇又不少。
“所以这就需要大人们的帮助。”谢庭在地图上又标出几个市镇村落来:“这些地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