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昼,若是我哥哥回来见到这么副样子,他肯定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徐绛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徐夫人已经吓软了,早上刚刚看到自己丈夫被碎尸,到了晚上又被灭满门,饶是她再见过风浪,这时候也有些崩溃,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十分。
“本宫已经派人将徐钰捉拿归案,应该不过半个月你们一家人就能相见了。
元昼抱着箱子,紧紧的抱着,就好像这个箱子是他的救命稻草。只有摸着这个箱子他才能告诉自己:我没错,我没错。是他们先背叛我的,是他们,我一直都是相信他们的……
我真的没错,是他们先背叛我的。
温良如元昼,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条长街上住着的满是达官贵人,但是在徐府被灭门的这一夜,没有人把头伸出来看一眼。
往日热络的俆府门前今夜只有血迹和徐夫人哀哀哭泣的声音。
在徐将军卧房中找到箱子里共放着信件三十余封,内容从与阿尔斯兰叙旧到大盛所用领兵技巧再到共谋叛变。
原本是惺惺相惜,到了最后变成了通敌叛国。
十五年时间,徐将军由忠将变成了卖国罪人。
☆、十一章
元昼在灯下慢慢读着这些信。
若是再不发现,顶多两年,西疆就会发兵攻打大盛。而徐暝就会让徐钰在边境故意失手,让给西疆七座城池。
灯影晃动,谢庭看不出这位未来天子在想什么。
元鸣将这些信一字一句地读给库尔班听的时候,库尔班终于放弃抵抗,转而说出了那天之事。
他与徐将军开始的时候相谈甚欢,但是当库尔班将话题引到何时出兵攻打大盛边境,夺得七座城池的时候,徐将军犹豫了。
一座城破代表着有数百个家庭破灭,有千户人家流离失守,有数万名士兵失去性命。
他开始支支吾吾,顾左而言其他。
库尔班见徐将军犹豫,心中生出一计,他想要杀死徐将军再想办法嫁祸给朝中皇亲,这样就能挑起徐钰的愤恨,是他转而投靠西疆。
元鸣听了赞叹道:“呦,看不出来你生了个笨笨蠢蠢的样子,脑子里还精明的很吗,来你说说你本来想嫁祸给谁来着?”
“你。”库尔班道:“平阳候。”
元鸣一口茶喷了库尔班满脸:“你你你……为什么是我。”
库尔班瞥了他一眼:“大盛皇亲本来就少,别人都规矩十分,只有你乱七八糟的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不找你找谁?”
元鸣翻了个白眼。
谢庭坐在一旁将库尔班的话一字一句记下来。
库尔班一笑,额头上伤疤迸裂,血顺着额头溜到眼睛里,他吐出一口血沫:“不过你们放心,徐钰早就得到消息跑了。虽然牺牲了我,但是我们西疆好歹多了一员大将,如此说来并不亏。”
“到时候看着你们自相残杀,也是十分有意思的。”
“有了他,夺得七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元鸣将他一脚踹到,刚要禀报元昼这件事情。
元昼在东宫中已经得到消息了:“你说徐钰他跑了?跑到哪里去了?”
禀告人道:“这末将不知,听说是往西疆那边去了。”
“你退下吧。”元昼坐在椅子上,提起笔来继续作画:徐钰,你果然是有叛变之心,事情败露才想着要逃往西疆吗?
外面雨声骤起,元昼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笔下画的竟然是徐钰。
他抬手将画撕碎,扔到脚底,手中拿着块羊脂玉的镇纸把玩
原来我以为最在乎我的人,他竟然背叛我啊。
这事在大理寺这边算是了了结,高新见谢庭昼夜操劳辛苦,便准了谢庭放了五天年假,让他四处走走看看。
谢庭收拾好东西准备俊阳山道观里面好好静静心,他租了辆车赶往太平观,正在车上闭目养神之时,却远远听到有人呼喊:“谢庭兄,谢庭兄,谢庭兄你走的好快……”
谢庭闭目养神,放空一切。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谢庭兄,谢庭兄,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床笫之间我保证注意……”
谢庭忍无可忍,打开帘子,看着元鸣那张貌比娇花的脸:“你给我闭嘴。”
元鸣笑得一脸灿烂:“不嘛不嘛,谢庭兄让我进车里面我才闭嘴。”
谢庭扔下帘子,元鸣又开始干嚎:“我以后一定注意一点,绝不不会再克制不住,谢庭兄啊,你就原谅我吧,啊!今天天气好好啊,白白的云朵就像是谢庭兄的……”
越发的下流。
谢庭打帘咆哮:“进来吧!”
马车停下,元鸣把马交给一同来的元宝,自己钻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