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顿时无语,难怪此事后,元武帝对岑王的态度有些微妙。
“岑王夫妻那一摊子事儿,可真是一大出戏……”常润之若有所思:“这么看来,祝王妃可真是个通透人,她提醒过我岑王妃不是什么好人……我原本一直觉得,岑王妃不过是性子刁蛮了些,想不到她暗中性格那么阴暗。”
这样一想常润之又觉得根源是出在岑王身上。
祝王可以抗婚,岑王为什么不抗婚呢?
她这般疑惑,自然将疑问问了出来。
刘桐叹道:“我想,岑王那会儿也是想要权势的吧。只不过后来萧玉泽死了,岑王的慕权之心才渐渐熄了。”
“真的熄了吗?”常润之认真问道。
“嗯。”刘桐道:“岑王揽权,其实更像是在给人添堵。他要权,却又不去经营……至少这些年来,我看到的岑王是这样的。”
常润之吁了口气:“你继续说岑王报恩的事儿,和我有关?”
“当然,萧玉泽死了,岑王妃将他所有档案都给毁了,岑王要找与他相关的人也不好找。好不容易,他找到了王宝琴,得到了萧玉泽亲人的消息,知道若没有你的帮助,萧玉泽两个侄子不会过得那么舒心。”
刘桐笑道:“咱们对岑王来说,也算是恩人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出牌
刘桐的解释听起来的确有道理,但常润之仍旧觉得难以置信。
她对萧氏兄妹也算不上多好,不过是因为王宝琴对她有所求,她出于善心帮了一把。从根本上来说,也有希望借着此事,将王宝琴安置出府,不生后事的私心。
所以这种所谓“恩情”,对她来说难免滑稽。
而岑王就因为这事,以报恩之名对刘桐如此相帮……这也让常润之无法理解。
见她面色非但不松懈,反而越发凝重,刘桐道:“怎么,还在担心岑王帮我不是出自真心?”
常润之颔首:“若说是大恩,他这样帮你我没话说。可这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他帮你的,却几乎赌上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再者,我也没瞧出来岑王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啊。”
常润之的话说到了刘桐的心坎儿里。
起初岑王寻到他的时候,他也不是很相信岑王有心帮他,可之后岑王暗中助他做事表明,他的确有相帮意图。
真正让他拿定主意,决心信赖岑王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捅出来的,是王宝琴的劝说。
对这个通房,刘桐心里不是很在意,对她的感情更像是弟弟对姐姐,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但不管如何,相伴好几年,王宝琴的为人和性情刘桐还是看在眼里的,对她也有那么几分信任。
她说的话,刘桐肯听。
王宝琴仔细将岑王的意思转达给了刘桐,最后补充上自己对岑王的评价。
“岑王为人偏激,但对玉泽,他是真心。玉泽死后,岑王的改变奴婢都看在眼里。他不是贪慕权势之人,他做事随性,更多的是喜欢和人作对,看人做戏,搅得身边的人不得安宁……说起来的确有些任性,但在对玉泽的事上,他从来正经。他说要帮殿下,就一定是要帮殿下。”
刘桐仍旧迟疑:“不是说……萧玉泽和你是相好吗?岑王对萧玉泽有那种心思,岂能容你?”
王宝琴笑道:“玉泽和岑王之间的事,奴婢知道得并不太清楚。奴婢与玉泽之间,的确出于同乡之谊,往来密切一些,玉泽对奴婢更像是对妹妹。岑王不关心玉泽之外的人,玉泽也未曾同岑王提起过奴婢。奴婢和玉泽之间的传言,说得有些夸大了,且是在玉泽死后才开始传的。岑王那会儿已经知道是谁害了玉泽,当然也不会关注这点儿流言了……”
这也是岑王时隔多年,才又找到了王宝琴的原因。
刘桐轻叹一声:“岑王这样,或许也是真性情吧。”
常润之也跟着叹息一声,觉得有些可惜。
刘桐倒是纳闷儿:“你听了岑王与人有断袖之癖,且那人还是个太监……你似乎也不感到惊异。”
常润之摸了摸下巴:“怎么说呢,只要是个人,就会有感情。同性之间的爱恋也挺难能可贵的。唔……我不歧视就行,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刘桐有些惊讶:“我与姚澄西也提过岑王与男人之间感情不寻常,姚澄西也是这般回答我的。你们俩这观点倒是很一致。”
说最后一句时,刘桐有些酸溜溜的。
常润之轻笑一声,嘟嘴道:“这说明你眼光好呀,相中的妻子和值得信赖的朋友是一样的品性的人。”
刘桐想想也是,若是朋友看不惯妻子,妻子对朋友也诸多嫌弃不满,他夹在中间也为难。
两人玩笑几句,常润之又正经问刘桐道:“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