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昭不假思索道:“你喽,她想见你罢。”
言下之意,秋夫人差不多是翻版文婉仪,大概得知善宝与秋煜有交往,这位秋夫人打翻了醋坛子。
善宝不信,因为听说秋夫人宴请的不仅仅是她,大凡雷公镇的富贵人家的女人都被请到了,倘或秋夫人单单是想见她,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这样做劳民伤财,不是秋煜那个清官的作风。
李青昭实在忍受不了她的磨磨唧唧,索性脱了鞋子,把脚伸到水里顽,水面植着睡莲,白色的花朵如凌波仙子伴着稀稀疏疏的菖蒲,李青昭蹬来蹬去,使得水波一漾一漾,睡莲便随着一摇一摆,善宝见了,醍醐灌顶般,指着睡莲道:“就送这个。”
第一百四十一章 善小娘与开染坊的男人幽会
入夜,衙署后宅,灯火通明。
秋煜夫人,人称秋夫人是也,正于布置雅致清奇的庭院中陪着早来的宾客说话,宾客清一色女眷,且个个花枝招展,善宝到后,见满院的姹紫嫣红不是花而是花姑娘,看看自己的淡雅装束,很容易做到大隐隐于市,心满意足。
有秋家的管事嬷嬷过来引着一径到了秋夫人面前,为彼此做了介绍。
秋夫人目光迅疾的从善宝上下扫过,然后温婉一笑,赏花会还没正式开始,让管事嬷嬷带着善宝先坐着吃茶。
善宝见秋夫人二十五六岁光景,体态微丰,面容和善,行止端庄气度雍容,看一眼使人内心沉静,与儒雅的秋煜可真是般配。
李青昭却愤愤的:“祖公略成亲了,秋煜成亲了,好男人都成亲了。”
善宝嘘了声,示意她慎言,人多耳朵多,容易惹事端。
刚好旁边桌子的两位夫人在交谈,其中一个道:“听说这位秋夫人的爹是文英殿大学士,博学官又大。”
唬的李青昭忙佯低头装喝水,却不料把秋家婢女端来的漱口水当做茶水吞进肚里,惹来其他夫人小姐们的笑。
善宝拉着李青昭坐去角落,此处居于最后,光线又暗,且后面是座假山,夜里风凉,假山挡住了风,一切都刚刚好。
方坐罢,却听假山后面有两个秋家的婢女在闲聊,说来说去说到赏花会上:“听说夫人今晚是为了那个善小娘才办的赏花会。”
后个:“夫人真是抬举善小娘了。”
前个:“还不是因为老爷成日的夸善小娘好,听说老爷晚上梦呓喊出善小娘的名字。夫人气得三天没吃饭。”
后个:“今晚那个善小娘要倒霉了,谁不知道夫人厉害。”
前个:“嘘,当心隔墙有耳。”
隔着假山的善宝听得真真切切,按着额角。身心疲惫,不幸被李青昭言重,秋夫人果然是为了她才办的赏花会,善宝感慨女人的醋心如此强悍,为了她秋夫人不惜动用全雷公镇的女人作陪。真可谓大手笔,这作为怎么看都有点像文婉仪。
李青昭偷偷拉了下她:“表妹,鸿门宴啊,咱们逃罢。”
善宝倒起了好奇心,想看看那秋夫人如何对付自己。
这时前面桌子的一位夫人因为独处有些寂寞,回头问善宝:“敢问夫人名讳?”
善宝顿了顿,鉴于方才那两个秋家婢女说的话,自己的真名善宝诨名善小娘都不足为外人道也,于是道:“本人,李青昭。”
李青昭那里瞪大了眼睛。
那夫人自我介绍:“妾身。张钱氏,夫家开染坊的,平素来来往往的客人多,也就听到了很多,听说那善小娘与祖家二少爷眉来眼去,真是丢死人了。”
锦瑟方想发火,被善宝制止,然后道:“我也听说了,还听说那善小娘与个姓张的开染坊的男人偷着幽会。”
张钱氏面上一惊,底气不足的讪笑:“怎么可能。”
夜色加深。因花香而更显愔愔,善宝随手折了枚身边的花木叶子于手中把玩,一脸认真的看那张钱氏:“怎么不可能,善小娘年轻。又花容月貌,听说那姓张的开染坊的张什么氏长着一张鞋底子脸,眼小如豆,嘴大似盆,腰像水桶,手像蒲扇。啧啧,真真没见过那么难看的。”
张钱氏捂着心口,呼吸开始急促。
善宝索性推波助澜:“还听说张什么氏犯七出,七出你知道罢,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盗窃,女人口多言最让男人厌恶。”
张钱氏霍然而起,一甩帕子去了。
李青昭幸灾乐祸道:“活该!”
锦瑟也道:“痛快!”
善宝笑了笑,颇显无奈。
这时秋家的管事嬷嬷在前面高声道:“各位夫人小姐,赏花会马上开始了,请各位熄灭桌上的灯火。”
李青昭有些担心,一拉善宝袖子:“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好端端的吹灯作何,又如何赏花。”
善宝倒是既来之则安之,令锦瑟把自己这张桌子上的灯吹灭。
稍后,位于最前面的秋夫人击掌两声,她身边的管事嬷嬷便借着微弱的星光打开一个精雕细琢的木盒,顿时,满庭清灰,众人,一片惊呼。
善宝仰头望天,并无月轮,猜测那嬷嬷捧着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夜明珠,秋煜誓做清官,家里却有这么名贵之物,到底是秋煜沽名钓誉还是他夫人背着他做了什么,不得而知。
李青昭噗嗤笑了,笑秋夫人挂羊头卖狗肉,分明是赏珠宝却说赏花。
众人正惊诧于那夜明珠,没有人说话甚至动一动,她这一笑很是突兀,秋夫人看过来,与善宝对上目光,清辉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