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去洗漱吃饭,然后出了门,又将门锁上,往后面套了车,自己驾着往杜家班子而去。
锦瑟在炕上左右翻滚,凭她怎么挣扎就是脱不开绳子,想着那老媪一旦回来自己便更加逃不掉,必须乘这个机会逃跑,既然挣脱不开绳子,她就喊,大声的喊,扯破嗓子的喊:“救命!”
一声接一声,喊了足有半个时辰,嗓子痛得发不出声,人也累得颓然仰躺,眼睛一闭,滴下泪来,本想去找祖公略救善宝,自己反倒落难,自己死了不打紧,怕只怕善宝再次遭人算计,主仆一场,恩深似海,此生不报,唯有托付来生,听小姐说那些江湖小说里写咬舌能够自尽,何妨试试,她将上下齿咬住舌头准备赴死,决计不能等身子污了再死,方想使劲咬下,忽听有人于窗户外面唤:“锦瑟,是你么?我听着像你呢。”
竟然有人说出她的名字,她大惊,且大喜,忙道:“是我,难不成你是猛子哥?”
她在猛子后面缀了哥字,心情不言而喻。
咔嚓!窗户被打成稀巴烂,猛子纵身跃了进来,三两下扯开锦瑟身上的绳索,正想问话,锦瑟已经扑在他怀里,哭泣着:“别再离开我。”
猛子手脚一阵软一阵紧,呆了半晌,反手抱住锦瑟:“我永不离开你。”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朕觉得秋煜这官做得腻了
按猛子的意思,等那老媪回来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但锦瑟急于去找祖公略救善宝,自己的事倒不算什么,劝了猛子几句,彼此又简单叙说了各自的情况,两个人便离开这个村子往北而行。
有猛子作伴,锦瑟胆子壮了,跑到午夜人困马乏,看星垂平野听天籁寂寂,猛子手指前面一处:“我们歇息下罢。”
锦瑟虽然着急,然黑夜里赶路颇有不便,不如歇息好了白日里加把劲,于是点头同意。
猛子先下了马,然后拎着马灯过来锦瑟马前,手一举,是要锦瑟扶着他下来,然锦瑟却道:“我可以。”
猛子笑道:“怎么了?”
锦瑟只垂着头不答,费力的滑下马来,终究还是被猛子扶了把,否则就跌倒在地,刚触到猛子的手臂,她便急于甩开,猛子执着的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些许的强硬:“方才还说要我不离开你,现下又使性子给我看。”
锦瑟挣脱不开,唯有任他握着,抬眼看看他,忙又垂下头来:“彼时是彼时、此时是此时。”
有几分怄气的意思,是忽然想起琉璃罢了,因琉璃是祖公略指给猛子的,仿佛明媒正娶,而自己就似横刀夺爱。
猛子不高兴的样子:“一日三变。”
锦瑟寻个借口:“小姐身在大牢,我心里烦,就是秋大人断案如神能够查出是谁害死的祖老爷,小姐在祖家也无立锥之地了,连送葬都不让她去,那一起子人分明是清理门户的阵仗,其实离开祖家小姐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不想这样离开,她的执念在此,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猛子提着马灯四处的照,找了些干柴,就地燃起一堆火,虽是夏日,夜里还是有些凉,山区,晌午穿纱晚上穿棉,差别极大,两个人就着火堆坐了,听锦瑟讲了很多,猛子倒不以为意:“有侯爷在,谁敢把善姑娘如何呢,你别担心。”
柴火哔剥,热气袭来,锦瑟暖和了很多,手狠狠的抓在地上,薅起一把草丢在火中,愤愤道:“怎么能不担心,小姐在大牢接连被人加害,若非她聪明机智,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猛子还不知道这些,当下让锦瑟细细道来,听说善宝在大牢中发生的事,一拳打在地上道:“这都怪我,本来侯爷接到随扈皇上的令后,便打算以七星镇李家山货栈购入咱家的人参出了问题为由,让善姑娘离开大院,谁知没等去知会李家,即接到圣谕,走的匆忙遂遣我去七星镇办此事,倒霉的是我在半路竟然掉进了猎户挖的陷阱,更倒霉的是周遭没有人家,喊不到人,我就自己挖了一级级步蹬,终于上来后,又给人袭击……”
他说到最后,锦瑟都记不住他到底倒霉多少次了,偏就是这么多的巧合,才使得他没能保护好善宝,所以非常歉疚,更觉对不住祖公略的托付。
锦瑟除了劝慰还能怎样,只希望尽快找到祖公略,救善宝出牢狱。
猛子忽然道:“不然你去找侯爷,我回去救善姑娘。”
锦瑟问:“你怎么救?”
猛子沉默不语。
锦瑟气呼呼的:“晓得你想劫狱,以身犯险,纵使你把小姐救出来,小姐还是担个谋杀祖老爷的罪名,这可不成,我见那秋大人的师爷对小姐颇好,应该是秋大人授意,所以我想小姐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出了那么两宗事,秋大人会开始防范并保护好小姐的,我们还是赶紧将侯爷找回来才是。”
两个人说着说着,天色已经隐约可以视物,于是翻身上马继续前行,在天黑之前终于到了皇家祖陵。
而祖公略完全不知善宝会遭遇这么多的危险,他正与皇上于营帐内品茶谈话,开始说的都是有关社稷之事,皇上对祖公略不仅仅是怀着父亲的情愫,更因祖公略在安邦定国上的真知灼见,皇上岂止是相见恨晚,恨自己当初不该听说白素心嫁了人就放弃她,使得自己的骨肉流落民间,试想若祖公略长在皇宫,有更好的师父教授他文武之功,他会比现在更出类拔萃。
谈着谈着,皇上几欲透露实情,都因虞起的干预而作罢,虞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