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宇是她的长姐,他纵然孤独终生与其也绝不可能。
不能让她伤心,无论她还在不在,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她就是他的妻子,这一点任谁也不能抹去。
陈巘心中决绝,道:“陛下,绝非臣有心抗旨,只是我……”他闭了闭眼:“……心中有人,还想再等。”
皇帝听得此话也略有惊讶,挑眉:“哦?”
“所以,实在不敢误了他人韶光,万望陛下谅解。”
但皇帝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半信半疑,问:“那人是谁?”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转而道:“若真如此,那朕也可将她指给你,成全你一片痴情。”
总之,他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就行,至于那个把柄究竟是陆家小姐还是王姐小姐他并不在意。
陈巘垂眸,掩去满目温柔:“乃是我的结发妻子。”
皇帝横眉,他的发妻不是早已去世了吗?他心中冷笑,如今连死人都牵扯出来了,真拿他当三岁小儿糊弄了不成!?
“爱卿莫不是在说笑,听闻你那发妻早已不在人世,你若要等,岂非真是要跟阎王抢人不成?”
陈巘素来从容,道:“少年夫妻,相濡以沫,本是情深,奈何缘浅。她纵然不在这人世却仍在我心间,若是心中时时刻刻都有她,娶了其他人却又不能真心带她,那与己与她想来也是彼此耽误,彼此折磨罢了。”
皇都仍是将信将疑:“那你总归不能一直不成亲,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
陈巘更是无谓:“子嗣之事,臣不强求。”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咄咄相逼好像有失风度,皇帝仍不甘心,道:“话虽如此,只是朕金口既开,岂能反悔,那陆府小姐与你有意,不妨先定下亲事,待到时机成熟再行成亲,你看如何?”皇帝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你也只是暂时还未走出丧妻的阴霾,只要假以时日想必也就看开。男人怎么能不成家呢,爱卿还是莫要走牛角尖的好。”
这话说的恩威并施,不待陈巘在说些什么,皇帝大手一挥:“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爱卿不必多言。”
回答自是不必再听,皇帝拂袖而去。
翌日,圣旨便下了,陆府自然得偿所愿,顺心之极,陈巘却闭门未出,连陆府的门槛都未跨过,倒是瞧不出是态度如何。
只是陆清宇心中欢喜,谁曾想时隔多年,他们竟然又成了未婚夫妻呢,想着陈巘英俊的容貌和更加成熟的气质,心动不已,整日都盼着陈巘来看她。不过却是怪得很,陈巘却从不登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若不是圣旨已下,她几乎都以为是梦一场。
每日送到他府上的东西也从未被收下,最近更是连家门都进不得了,若要问起缘由,那管家也是面无表情,道:“将军吩咐,还请小姐不必多费心思做这些,实在是受用不起,万望见谅。”
这强调简直跟陈巘一贯口气一模一样,真是气人得很。
陆清宇接连碰了几回钉子,心中恼怒得很,瞧着那陈家上下都在跟她作对一般。
哼,有朝一日,她入府主事,定要将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全部发卖,方才能解了她今日之恨!
春去秋来,又是数月,这亲事是定下了,可陈家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究竟何时才能将这事情办了也没个准信,陆清宇急了,派人去打听消息,但却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陈巘照常上下朝,除此之外并不喜欢留恋别处,她纵然是有心相见,只是那府门高院,若是他无心,那定然是见不成的。
为什么明明已经这般亲近,但却又似乎变得更远。
陆清宇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只好每日都府中干着急,恨不能将他的剥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心意。
同样都是定亲,这与当年却是云泥之别。
正当陆府这边快要坐不住的时候,朝廷却突然下令准备讨伐叛军,收复失地,领军的将领便是陈巘,陆仪将这消息带回来的时候,瞬间就在后院炸了窝。
陆清宇再也坐不住了,但由于自己不能出府抛头露面于是便修书一封交予自己的贴身丫鬟道:“你去将军府将这信送去,请他务必过府一叙。”
丫鬟有些踟蹰,想到前几次自己去为小姐送东西都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这次恐怕也是个原样来回罢了。
陆清宇见她这样畏头畏尾就来气:“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若是晚了些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她现在真是心乱如麻,焦心的很,无论如何她非得和陈巘见上一面。
“可是小姐若是那边不应……”
这话真是让陆清宇又恼又怒,她的脸面真是都要被丢尽了!
“那就在外面给我一直等,总能碰上,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你也不必回来了。”
丫鬟有些被惊吓到,陆清宇鲜少有如此焦急的情态,瞧着果然是要发怒的样子这才赶紧拿了信就去了。
陆府与将军府离得不远,一刻钟的功夫足矣,果然如同前几次一样仍是大门紧闭,丫鬟上前敲了好久的门里面才应了一声,嘎吱一声,门开了,里面有一个小厮探了头出来,目光中带着警戒。
丫鬟赶紧道:“我是陆府……”
那小厮一听陆府赶紧道:“将军正在准备行装,闭门不见客,还是请回吧。”
丫鬟一急:“我说几句话就行……不,送封信罢了,耽误不了将军多少时间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