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陈家的王爵封侯也一代一代的削弱,以至于到了陈巘祖父这一代已经是剩下了国公可承袭。
陈巘对于那些前尘往事着实兴致不高,但叶修玉提起那清嘉定然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清嘉原本以为陈巘所说的只是山上的一座寻常庄子罢了,但不想竟然是一整座山!登时就不淡定了,拉扯着陈巘问这问那,激动之余把熟睡中的陈熙也给吵醒了。
陈熙象征性的嚎了两声向他人宣告他觉醒了,陈巘拍了他两下又抵不过深深困意,打了个小哈欠又睡过去了。
这边小的刚安分下来,那边大的就睁着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瞅着你。
陈巘不由叹气,简略的讲了一些前事。
后来陈家权势被逐渐削弱,先是王爵被分割,封号被取消,几经起落之后,虽不如最初盛势,但却也根深系广,稳扎稳打之后逐渐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葭兰山乃是先祖所赐,虽然世事沉浮变幻,但却也一直都归于陈家名下,不曾改动。后来陈家蒙冤受难,这山地曾一度被皇朝收回,直到后来陈巘官拜将军,凯旋回朝,成为军部首脑。
皇帝不免为当年之事感到心虚气短,所以陈巘一提出要将葭兰山用作于吞并之地时,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不过直到此事,葭兰名义上也只是挪作于陈巘屯兵之用罢了,还不算是彻底的归还。
皇帝也是留了心眼,只要这葭兰一日还在自己手头,那有朝一日若有什么变动,那便可以借口让陈巘将亲卫调防,迁至他处。
要知道这葭兰山易守难攻,十分便于安营扎寨,陈巘的那五万亲卫就驻扎于此地,这便也是皇帝十分忌惮陈巘的原因之一,若陈巘有了不轨之心,那由葭兰调兵奔至华都只需半日即可。
这无异于一把尖刀时时刻刻的悬于咽喉之间,让人夜不安寐,不能放心。
但这次东南之战过后,陈巘几乎半是强迫的逼得皇帝将这葭兰山的地契归还。
由此,葭兰山再一次回到了陈家手里,不,陈巘手中。
陈巘不是有意要瞒着清嘉,只是那地契自己也是随手扔在了那一堆银票房契之中,她自己粗心大意没见着怎么也归咎于自己,真真愿望。
清嘉听了之后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悻悻道:“哼,那便信你一次。”
那虚张声势的小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忍俊不禁,叶修玉也是弯了弯嘴角,不待说什么,清嘉便又高兴起来,欢喜道:“整座山都是我们的吗?”她的小脑瓜马上开始计划了:“那山上有可以建房子的木头吗,我总觉着府里的后院太空旷了些,若是能让人修点阁楼栈道什么的那就太好啦!”
“既是群山,那总不会缺少木料的。”
于是,此次不期而遇的偶遇便在清嘉的心满意足,叶修玉的淡定自若,陈巘的面无表情之中结束了。
……
在回去的路上,显然最让清嘉回味的不是那美味的菜肴而是叶修玉的种种。
她坐在马车里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扒拉着陈巘,道:“三哥,我觉得那个叶大人给人的感觉很好啊,没想到他人看起来那样洒脱不羁,但早年经历却是那般坎坷多舛,这样都还能考上状元,可见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清嘉掰着手指头,头头是道的分析。
只是陈巘听不得她夸奖别的男人,这便更是郁闷,但又不好直言不讳,这样显得自己多没有肚量似的。
哼,好什么好。
他此刻心绪不宁,无心言谈其他,只得闭目养神,反正清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也能自说自话,觉着津津有味。
当然,有些还是不得不承认,清嘉的话是对的,叶修玉当然不是个简单人物,尽管也只是浅浅相交,但从他平日行事作风便可知便日后定然成就不低。
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舍近求远,荣誉归来。
这哪里是个只知道读书作诗的酸腐文人能够的胸襟胆魄,并且还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迅速的在朝中站稳脚跟,足可见其定然是野心勃勃,手腕了得。
这样的人,是敌非友,那必然危险难缠;是友非敌,那就是如虎添翼。
陈巘心中已经渐渐的理出了些头绪,只是有些猜测还需要更直接的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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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朝,陈巘拦去了叶修玉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