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泪水涟涟,他最终松了口,“最后一次!”
她松了一口气,抬头去看他,他已经转过了头,烟雾在他脸庞缭绕,他的目光依旧穿过二十七层的高度落在车水马龙的地面上。
他有心事,程艺轩直觉,可她不敢问,就那么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看他。
他和很多男演员都不同,他长得好看,但是是那种很男人的长相,身材很好,肩宽体阔,腰身窄劲,那双腿又长又结实,惹人遐想,她有时候会做梦,梦见他那双结实的长腿压在她身上,醒来总是喟叹,只叹春梦了无痕。
不擅长交际,但人缘又很好,跟他合作过的人,都服他,程艺轩也服,服的五体投地,最后只剩下一腔的仰慕,她是那种眼高于顶的女人,她想要的男人,一定要各方面都碾压她,她以为她遇不到,见到姜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他了,这辈子,她再也不会遇见一个更合她心意的男人了。
步步靠近,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
她想,她不该那么心急的。
公开之后他就去了国外拍戏,两个月,封闭性的,她连一个电话都打不过去,她越来越着急,走了好多关系才混进他所在的剧组,押了身份证和护照,跟前台软磨硬泡说自己是他女朋友才混进了他的房间。
他拍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摸开灯,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路风尘,累的几次合上眼,可依旧等着他,看见他的那一刻,她觉得一切都没有白费。
“阿寒,以后我就自由了,特地来告诉你。”她想说,我终于可以站在阳光底下,光明正大地说我喜欢你了。
他面色很冷地看着她,让她一腔的热情终于熄灭,不安地问了一句,“你不高兴吗?”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怎么进来的?”
她牙齿有些打颤,“我……”
“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我觉得侵犯别人的领地都是一件很失礼的行为,你这样做,让我很反感。”
她脸色有些发白,“我们已经公开了,没人会乱说话的,而且,这是国外,不会有狗仔偷拍的,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算了,你走吧!既然你自由了,我也没有义务再和你维持表面的情侣关系,对外公布,和平分手吧!”
那天她站在酒店外的草坪上,看着他的窗户,蹲了一整夜,心情由难过变得难堪,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纠缠下去,第二天还没回去,就联系了两边的公司,同时做了公告。
和平分手,没有一点的矛盾和不合的言论,甚至彼此祝福了对方,可只有她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后来长长久久的岁月里,她反复回想那个夜晚,如果再坚持一点点,再勇敢一点点,说出她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她愿意假戏真做,一切,会不会不同?
她总是会想,既然他都愿意帮她了,至少,他是不讨厌她的吧?
这次会接这部剧,也是因为提前知道有姜寒在,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忘不了,既然这样,那就再争取一下,女人追男人,多少更容易一点。
可是没想到,所有的计划都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有了景萱的存在。
昨夜她靠在他的房门外抽烟,万宝路,不冲,她抽了很多年,她没多大的烟瘾,烦躁的时候会抽一根,昨夜她靠在那里,忽然就想到她和姜寒公开分手之前的那个晚上,她蹲在他的窗下,盯了一整夜,盯到眼睛发酸,那个时候只是倔强,不愿意再回去贴他的冷脸,哪怕知道自己错了也强留着自尊,不服软,不道歉。
可是昨夜,想着里面可能发生的画面,她恨不得穿越回去扇当时的自己一巴掌,特么自尊算什么,如果现在里面的人是她,怎样都是值得的。
她抽着烟,愤愤地猛抽了一口,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盒烟抽完,她默默捂着脸哭泣,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才抹了一把脸,下了楼。
一夜未眠,第二天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配上那张苍白的脸,整个人显得狰狞可怖,她滴了眼药水,化了两个小时的妆才勉强把那一脸憔悴给遮住。
有句话叫做,祸不单行,偏生又接了一个电话,干爹打来的,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可声音依旧是阴柔的,像蛇一样,嘶嘶地吐着信子,整个人透着股阴冷的味道。
他说:“艺轩啊,干爹老了,以后总不能一辈子罩着你,你不小了,得嫁人了。”
她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颤着声音请求,“干爹,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我不想嫁人,你让我再考虑考虑,行不行?”
那边的人笑得有些阴森,“自己养活自己?艺轩啊,你把这圈子想得太简单了,是干爹把你照顾得太好了,不明白这世界有多黑暗了,是不是?”
“干爹……”她脸色都发白了,“求你了,再给我一个机会。”
那边哼笑了声,收了线,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恍恍惚惚地进了化妆间,那几个人说话,她是听见了的,没听见几句,可忽然就让她想起了昨晚的事。
傻傻地靠在墙外,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事了,却非要求证些什么,屋里的人没有人出来,那个女人一直在姜寒的房间,两个人在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不能想,越想越觉得心口疼。
妆卸到一半,她忽然冲了出去,找了一个角落,因为激动,手都发着颤,最后终于拨通,“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