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多一手拉着她,低声道:“怎么这么说?”
安明儿若有所思:“你现在就打压谢老板,打压得太厉害……日后,只怕他……”
安小多一手推开门,头也不回地道:“不是我打压他。而是他家确实不如宝香楼。我就是让他做,他做得起来吗?何况,你也不用对他们太客气。难道他们日后还能让着你不成?等他们成了气候,这段时间过去了,人家日后也一样要跟你做对的。”
“……”
安小多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低下头来与她对视:“商场无父子。并不是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什么的。而是做生意的时候,太顾着情面,是不行。”
安明儿低声道:“我明白了。”
安小多就笑了,赏她似的亲了她一下,低声道:“聪明的好孩子。”
她推了他一下,道:“我总觉得,那个内奸的事情,让我觉得很不安……”
安小多满不在乎地道:“没什么不安的。他总要露出尾巴来的。”
说着。他就想把她抱起来。可是手刚刚碰到腰,就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大片的瓷器破碎之声。
本来。这里是二楼,又是内室,不至于声音就这么大。除非,整个架子都倒了!
安明儿吓了一跳,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将安小多推开。拉开门。可是这破碎声却还在继续。还伴随着许多人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
安小多皱了皱眉,跟着急匆匆的安明儿下了楼。
厅面果然狼藉一片,放瓷餐具的木架果然倒了一个。一地的瓷器碎片,乒令乓啷地到处都是。
“……这,这是……”
安小多很好心地替她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这是你上次刚采购的那批白瓷餐具。”
安明儿简直要吐血,恨不得一脚踢死他。他这死毛病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改!
在场的除了本来在摆场的小弟,还有昭儿,小庄,以及洪礼辉。
洪礼辉面上有些尴尬:“安老板。真是……”
安明儿深吸了一口气,转向已经要哭出来,死死盯着一地碎片的昭儿:“昭儿,这是怎么回事?”
昭儿恨恨地别开了脸。哑声道:“是我……是我打破的。”
小庄的脸色比她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立刻就道:“不,不是这样的。老板娘,是我打破的。是我,不是昭儿。”
安明儿的眉毛一拧,却转向洪礼辉,道:“洪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洪礼辉尴尬地笑了一声,道:“其实,也不是……其实这些,都是我,我失手打破的……”
“……”安明儿要闷了。小庄会护着昭儿,她能理解。可,又碍着洪礼辉什么事?再说了,这架子好端端地摆在那儿,根本不显眼。他们没事去推它干什么?
小庄咬牙切齿,道:“不用你假好心。我打破的,我赔就是!”
孰料昭儿的声音比他还大:“我才不要你们假好心!是我打破了!我不要你们好心!”
安明儿低声呵斥:“昭儿!”
昭儿立刻就不说话了,红着眼眶,站着低下了头。
安明儿转向她,倒是缓了缓脸色,但是还是很严厉:“这些东西,当然得赔。可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今天晚上有个家宴,难道你们忘了?打破了餐具,现在去哪里定?”
昭儿还是不说话。小庄张了张嘴,也没说话。
安小多就乐悠悠地在一边看热闹。
最终,洪礼辉道:“安老板,确实是我一时失手……这些餐具,都由我来赔就是。再则,若是怕赶不上大宴,可以到宝香楼先调一批盘子过来。还望安老板万万放宽心,不要见怪。”
当着他的面,安明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洪老板是客气了。”
洪礼辉看了昭儿一眼,无奈地道:“是我一时不慎,倒是给安老板惹麻烦了。”
小庄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但,终究还是没说话。他也没有说话的底气。
安小多看够了热闹,就开始着人清点损失,然后和洪礼辉谈定了调盘子的事宜,以及赔钱事宜。
可昭儿却是受了委屈,跑了。小庄今天不当班,也不知道躲到哪儿生闷气去了。
安明儿只得随手抓了一个工人来问。可是工人们也都说自己不清楚。只知道一开始是昭儿姐在忙活。然后洪老板来找昭儿姐说话。可是后来庄主管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他们注意到,就已经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