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泽整个人都要炸毛了。
好哇!杜殷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玩意儿,用着被他捡回来的命,居然去娶老婆了!阮哥还没死呢,就另结新欢,看阮哥削不死他!
阮少泽顾不得自己的手脚还有些僵硬,跌跌撞撞地就跑回自己的寝宫,收拾了些细软,又在沿途买了不少干粮,便朝邱鸣山杀去。
乘坐法器飞速前进,不过几个日夜的功夫,便来到了邱鸣山脚下。
面对守山弟子的盘问,阮少泽直接将人打飞,一路杀上了山去,又用地图找到了杜殷现在所居住的院落。
推门而入,却没看到人,想必是和新老婆一起出去风花雪月去了吧!
阮少泽冷哼一声,直接登堂入室,准备等在里屋,给那对汪男女(or汪男男)一个“大惊喜”。
可他没呆多久,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房间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烟味,好像是……是从屏风后面飘来的!阮少泽连忙绕过屏风,果不其然,在床头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小型的香案,香炉还c-h-a着半柱正在燃烧的香,而香炉后则是一个黑木牌位。
阮少泽皱了皱眉,心说难道是杜殷的爹去世了?
脚下也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想要看清楚牌位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人。
然而待看清上面的字后,阮少泽的嘴角便止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什么叫做“爱妻杜氏戮天卿卿之位”?!!!!!!
阮少泽差点没当场掀翻了香案,他坚强地按捺住自己汹涌澎湃的内心,用颤抖的双手,将牌位拿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上面的一列字,好似要用目光将之抠出来,丢在地上狠狠踏上几脚。
就在此时,开门声忽然响起。
阮少泽深吸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没有直接冲出去。
来人的脚步声似乎很是急促,没两步就走到了里屋,阮少泽隔着屏风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还不等他判断出是不是杜殷,来人已经绕过屏风,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阮少泽面前。
这个男人脸上还留着青黑色的胡茬,整个人具显消极颓废之色,可他双眸中的光芒却是阮少泽往日最为熟悉的。
“……杜殷?”阮少泽的语气中带了丝不确定。
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可是气质也差太多了吧,若有人告诉他这是杜殷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他也说不定会相信。
“卿卿,你是卿卿吗?”杜殷的声音激动不已,直接哽咽了,“卿卿,你是来看我的吗?”
“看你?哼,想得美!本尊是来找你算账的!”阮少泽怒从心中起,直接把手中的牌位往他面前一掼,“老子还没死呢!这么早就给老子立了牌位,是好让你和新老婆卿卿我我是吧?我告诉你,你别妄想!”
杜殷的所有重点都在中间那句,“卿卿你没死?!”
说着,就要来摸阮少泽的脸,却被阮少泽一把抓住,手腕上传来的温度不断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活人!
“卿卿!”杜殷这回是真的喜极而泣了,“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阮少泽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亲你个头啊,不怕被你新老婆听见?”
杜殷失而复得的喜悦都被阮少泽这一骂给骂懵了,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新老婆?”
“就是新老婆啊,”阮少泽哼哼,“你不是继承了邱鸣山,做了新山主么,然后还娶了个貌美如花的俏媳妇什么的。”
“……我做了山主不错,可是娶媳妇是根本没有的事!就算有,我的媳妇也永远只有卿卿一个,”杜殷说着,将牌位从地上捡了起来,递到阮少泽面前,“你看,我当初听到从魔界传来的消息,一度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才立了牌位,还不顾我爹的反对用了‘爱妻’的称呼,我的妻子永远只会是你啊!”
阮少泽听得一脸懵逼。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杜殷的床上似乎也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房间内也没有任何女子留下的痕迹,所以这一切都是……他误会了?
阮少泽的表情顿时纠结起来,他刚才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杜殷骂了一顿呢,要不要道歉?
但杜殷对这个显然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阮少泽没有死!
一把将心心念念夜夜做梦都会梦见的人抱进怀里,杜殷丝毫不敢松手,生怕怀中的人一个不留神就又会从他身边溜走。
阮少泽虽然被勒得有些难受,可看在杜殷为他受了一年多的相思之苦的份上,也就没有拒绝。
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抱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答案无需多言。
只不过阮少泽终究是重伤初愈,又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加之情绪激动,居然在杜殷进入的一瞬间,十分不给面子地晕了过去。
*
之后的小后续——
阮少泽一直到回了一趟魔界,问了老魔尊才知道,原来当初老魔尊是从旋涡的另一头把他救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和正派人士打上照面。而老魔尊把儿子救出来之后,还一怒之下把无间旋涡给摧毁了……没错,不是封印,而是用暴力摧毁了!
阮少泽听得后颈一阵发麻。
不过老魔尊比起人界的那些正道人士要开明许多,他并不关心儿子找的伴侣是男是女是人是魔,只要儿子心仪便可。
而杜殷的父亲虽然不再对儿子找了个男(魔头)儿媳妇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