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空好一阵懊恼,不由得又把火气撒向了罗开焌,“就怪你,我看你就是最大的资本家,天天只知道压榨我们这些可怜的小员工,我都忘了明天是情人节了,如果不是刚刚看到那个巨幅广告,差点就要错过情人节了!不行,我不去吃饭了,我要去买礼物,哥,你靠边停车,我要下车!”
“苏苏!”罗开焌脸色不好看了。
“改天再吃饭也一样,或者你去应约,反正江萧然没给我打电话,你就当没有看到我,忘了通知我!”苏晴空边说着,已经开始解安全带了。
“苏苏!”
“哥,就在前边,过了斑马线把我放下!”
罗开焌沉着脸,低喝了一声,“苏晴空!你给老实坐好!”
“啊?”罗开焌一般情况下都是唤她‘苏苏’,现在连名带姓一起喊,说明他已经很生气了!
苏晴空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看到他阴沉的表情,以及恼火的眼神,她的火气比他还大,“你又冲我吼,这件事明明是你不对!从初八上班,我几乎每天都跟你在一起,睁开眼就在一起,闭眼睡觉前在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就是逛个街买点生活用品,还是在一起!今天好不容易放假了,又是在一起!除了做梦没在一起,你占用了我所有的时间!”
“所以呢,这才过了半个月,你就烦了你哥了?早知如此,我还费尽心思逃出来干什么?还不如当初被那些个恐怖分子当场射杀了!”
罗开焌红着眼睛喝道,车子在刚才苏晴空说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愤怒的指着车门,“下去,下去啊,你那么见不得你哥,你现在就下去!”
“我……”见罗开焌发脾气,苏晴空心又软了。
罗开焌用力扯开自己的衣领,指着胸口的一道伤疤,厉声道:“看见没有,我为了你,从那些亡命之徒手里逃出来,付出了什么?”
苏晴空吃惊的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道伤疤,伤疤快要靠近心脏,明显是被利器所伤,哪怕不再流血,可是看着还是很狰狞。
罗开焌又捋起衣袖,他的小臂上也有一道伤痕,那是一处贯穿伤,小臂前面对称的位置各有一道恐怖的伤疤。
苏晴空越看眼泪流的越欢,这些她都不知道,他也从来没说!
她以为那是他的伤心事,以为他经历过那种生死逃亡的事之后,肯定不想再去回忆,便也主动的不去提及。
她知道他肯定吃了不少苦,肯定也受了伤,但知道是一回事,眼见为实又是另一回事!
她从来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这么多恐怖的伤疤,伤疤已经这么可怖,那么当初他受伤的时候,又该是多么的痛苦?身上的痛,心里的痛,江萧然说他跳了海,他就是这样带着一身的伤跳的海吗?
“还要不要再看?”罗开焌继续去解衣扣。
苏晴空哭着摁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在发抖,车子里开了暖气,可是他的手一片冰凉。
她记得他的手无论何时都是暖暖的,厚厚的手掌给人无限的安全感和踏实感,而今,这双手居然在颤抖,浸骨的凉。
苏晴空心里疼的揪了起来,“够了,哥,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伤你的心!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罗开焌深深的喘着,胸口的伤疤随着他的呼吸在轻轻起伏,像是一只魔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苏晴空。
苏晴空不敢抬头,她格外的心虚,她为自己害臊,痛恨自己无情,厌恶自己自私。
罗开焌在外漂了几个月,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他肯定是想要和亲近的人多呆在一起的,她理解那种心情。
当初舅妈把自己卖给许骄阳,连舅舅也帮着舅妈说话,而不顾她的感受,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最看重的亲情离自己远去,也是痛苦万分,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她拼命抓住的东西,舅舅和舅妈一点都不在乎,轻易间就抹掉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现在拒绝罗开焌,冲他发脾气,和当初的舅舅和舅妈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在拼命的找回曾经的东西,抓住他心底最重要的东西,而她,却只想着考虑自己,念着自己的爱情,想着要去给江萧白准备情人节的礼物,她……还真是自私冷血啊!
“哥,我不下车了,我跟你一起去赴约,我今天哪里也不去,就跟你一起!”苏晴空伸手帮罗开焌把衣袖扯下来,扣上袖扣,又帮他把衬衫衣扣扣上。
她不敢看他胸口的那个伤疤,目光看向别处,她扣的格外小心,她似乎怕那个伤口还没完全好,怕她会弄疼他,所以她扣的很慢。
罗开焌抓住她的手腕,“你不嫌成天跟我呆在一起厌烦了?”
“不烦,是我太不懂事了!哥,对不起!”
“傻丫头!”罗开焌痛苦的闭上眼,揉着苏晴空毛茸茸的头顶。不知是想到了她刚才冲自己发火时说的那一大段话,还是想到了当初飞机被劫时,被人用枪抵着胸口时的情形,哪怕他极力克制,身形还是忍不住在轻轻颤抖。
‘叩叩’有人在外面敲车窗。
苏晴空吓了一跳,罗开焌慢慢滑下车窗。
只听外面传来路人的抱怨声,“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大过年的在马路上玩车震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就是要玩,也麻烦找个人少的地方,你们不要脸,别人还要脸呢!”
苏晴空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就是罗开焌面上也难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