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纳兰氏直直的盯着独孤谟乾,没有一丝的犹豫。
独孤谟乾却是摇了摇头,脚尖一点,就要逃走。
然而还不待独孤玉泽动手,一旁便已有高手一脚将独孤谟乾提到。
秦微遗嘴角微扬,一剑挑断了独孤谟乾双脚的脚筋。
“啊!”独孤谟乾痛苦的怒吼,他的脚!
“怎么,你还想逃?那我可是不介意将你的双手再砍掉。”独孤玉泽慢悠悠的说道,见纳兰氏似有话要对独孤谟乾说,遂又退到了一边儿去。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独孤谟乾忽然伏在地上,拍着地面大笑,看来今天他是无论如何是逃不了的了。他独孤谟乾辉煌了一辈子,结局却是这样!一想到好容易把握在手中的江山就要落到秦微遗手中,他便恨便心疼的不行!
如今京城已在秦微遗的掌控之中,待纳兰氏再证明一下秦微遗的身份,那么这天下便名正言顺的成了秦微遗的。而他独孤谟乾却会成为人人口中篡夺皇位的野/种!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让他当上了皇帝,还要这样待他!
独孤谟乾心中不住的狂啸着,待他回过神来时,他的肩上已被纳兰氏刺了一剑。
“母后……”独孤谟乾看着自己肩上的流血的窟窿,又看向纳兰氏。他记得小的时候,他成天地待在母后身边。那时母后是真的疼他,但凡他用的都是最好的。甚至有一次他摔倒了,母后都自责的哭了。可当初那个如此疼爱自己的母后,却对自己刀剑相向。难道当年的那些点点滴滴的疼爱,都是假的么,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纳兰氏含泪看着独孤谟乾肩上的窟窿,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柄长剑,用苍老沧桑到极点的声音道:“这一剑,就当做是你还了哀家那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独孤谟乾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凄然的笑了笑,随即抓住那长剑又往自己身上狠狠一刺,道:“那这一剑呢?”
纳兰氏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任由脸上老泪纵横,道:“这一剑,是还了你父皇在世时对你的万般宠爱。”
独孤谟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欲要抓住那长剑再往自己身上刺,而纳兰氏却已将那长剑往身后狠狠扔掉。
“母后,儿臣毒杀了父皇的那一剑,你还没刺。”
纳兰氏一听,摇头大笑,狠声道:“你毒杀了先皇那件事,又怎是刺你一剑就能抵消的,哀家必然会用你的命去祭奠先皇!”
“好好好!”独孤谟乾一连说了几个好,“儿臣的命就在这里,母后想什么时候取都可以。”
“不要叫哀家母后,独孤谟乾你没有资格!”纳兰氏一拂长袖,一个巴掌给独孤谟乾扇去。
秦微遗见纳兰氏气的一口气闷在胸口,脸都涨的青紫,连忙上前扶住纳兰氏道:“太后莫要动怒,仔细打疼了自己的手。”他还等着纳兰氏来佐证他的身份,若是纳兰氏一激动死了,那可就麻烦了。
纳兰氏挥挥手,摇头道:“哀家还死不了!这个畜生还没死,哀家绝不会死!”
独孤谟乾听着纳兰氏那恶狠狠地语气,缓缓闭上双眼,心如跌落在尘埃。罢了,他也认了命。事到如今,他再也什么翻身的可能。下辈子,他绝不会再有什么心软,再不给任何人留任何余地。
但是……
独孤谟乾睁开双眼,抬头看着纳兰氏,道:“母后,你对于先皇用情太深,你如此恨儿臣,那也是应当的。但是母后,有一个问题,儿臣一直想问问你,在你心中可有将儿臣当过你的儿子。”
独孤谟乾说出这话以后,心猛地一次,忽然想起独孤瑞死前也这样问过他。凄然一笑,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纳兰氏被独孤谟乾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忽的回忆起,那几十年前的时光,是如此的清晰却又是如此的模糊,仿佛什么都还想得起,又仿佛什么都忘了。
这么多年,先皇长什么模样,她都快忘了。越是爱越是忘得快,因为心太痛。
纳兰氏想了许久,心底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只用一种难以描述像是痛恨又像是怜悯的眼神看着独孤谟乾,而到了最后,那浑浊的眼眸中什么都不再有,仿佛这个人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谟乾,哀家记得当年先帝将你抱到哀家宫中时,还那么的小,连眼睛都睁不开,是哀家一点点耗尽心血的将你养育大。每每看到你,哀家便会想起先皇,心里好生开心,可哀家也会想起你娘,心中便难过起来。对你,哀家早已仁至义尽。若是你没有谋害先皇,哀家倒真的希望将你一辈子都当做哀家的儿子。可你杀了先皇,便是要了哀家的命!”
纳兰氏说完后,杵着拐杖欲要离去。
而独孤谟乾听完后,心中千般滋味难辨。还好,至少母后也曾将他当做儿子。他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择手段也没有什么错,但命运如此,既然到了头,也懒得再多想什么。
而纳兰氏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外面放晴的天空,忽的想起了先皇逝世时,那黑得发紫的脸,那么的可怖。
是独孤谟乾害了先皇,她恨。
她怎能让独孤谟乾如此便宜的去赴死。
纳兰氏冷冷一笑,遂又折回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独孤谟乾道:“谟乾,有一件事,哀家想来你都快死了,也该让你知道。”
独孤谟乾看着纳兰氏那诡秘的笑容,心头顿时不知为何慌了起来。
“这些年来,你对独孤西谟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