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温公子,不是说好了的红妆白天可以偶尔唱一曲的?况且刚才红妆自己也答应的了。”钱妈妈立即拦住温子初道。
温子初长得很像温衡道,外表俊朗文弱,但温子初毕竟少了温衡道的气势,发起怒来毫无威慑之力的铿锵。
而温子初竟然包养下这挥金如土的倾国楼的花魁,向如姨娘要的银子必定是不少。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多少也舍得给。如姨娘当家这些年也不知道暗地里转了多少银子到自己的名下!
“是我要听。”清风出声道,挪动轮椅正对上温子洛投过来的视线,将温子洛藏在身后。
温子初轻哼一声道:“原来是你。我告诉你红妆是我的,听她唱戏可以,但是休想打她的主意!”
记忆中温子初对她虽不友善,但为人斯文,说话甚少这样大呼小叫,咄咄逼人。大抵是爱情会让人变得疯狂。也不知红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将温子初迷成这样,最后竟然与她私奔,客死他乡也不肯回来。大概温子初的死和红妆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清风淡淡一笑,带着些许蔑视,嘴角勾起透露出邪魅,与身上的红衣交相辉映,那是强者才有的气质,一颦一簇一动一行便会显露出来。而这样的清风,温子洛自是陌生的。
“在下不过是慕名想要听红妆一曲罢了,这位公子何须如此激动。君子不夺人所好,公子难道没听说过这个道理?”
“最好是这样!”温子初自是听出了清风话中的讽刺,顿时也不好说什么,一撩衣袍坐下,等候红妆出场。
温子洛摇摇头,走到清风身旁,拿了块南瓜饼淡定的吃起来。清风看向她,温子洛又摇摇头,低声道:“他不认识我。”今生她和温子初还未相见,温子初自然是还不认识她。
清风笑笑朝台上看去,难得想温子洛究竟想做什么。
奏乐声响起,只听台下一人咳嗽一声,示意这场戏开始。
而这奏乐声一响起,温子洛拿着南瓜饼的手便顿住了。
不过一会儿,只见一红衣女子脚踏莲花而来,衣衫飘动,一举一动间,眉眼梢处都是魅惑。
这是一个善解风情,善于勾人心弦的女子。特别是那一双摄魂的大眼,点上玫红眼妆,生生能将人的魂给勾了去。怪不得温子初会对她如此着迷,就连她见到这样的女子,仅仅是看着她的外貌也是沉醉了。
那女子红唇轻起,唱音委婉,犹如天籁一般。纤纤细手一挽,兰花指犹如凝脂,一个回眸带着无数情意。眼波粼粼,一直朝着清风看去。举手抬足若有似无间,仿佛全副心思都在清风身上,而对一旁的温子初连一眼都未曾看过。然清风闭上眼睛,只听曲不看人,颇有些不解风情。
红妆选的是一首母女分离后团聚的戏曲,温子洛听后也终于想起这是独孤汐生辰那天,那群戏子唱过的,她和独孤汐一起听的第一首曲子。
原来那群刺客来自阳县。怪不得罗氏会觉得那群假冒皇卫死士的刺客眼熟,大抵不是因为看起来眼熟,而是因为他们唱得戏曲很熟。
那群假冒皇卫死士的刺客来自阳县,而柔城也出了疫情,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连接点呢。或者说这两件事的操纵者乃是同一个人,那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利用这群戏子挑起皇子之间的矛盾,又让柔城疫情不断,耗费点大量的钱财,使国库渐渐空虚,他想要的是——皇位?那此人又会是谁?
红妆唱罢,见清风至始至终从未看过她一眼,颇有些失望的回房。而温子初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不听了?”清风睁开眼睛,抬眸问道。
温子洛点头道:“不听了。”她如今已知晓那群刺客是阳县的人,自然不会再听。
而那背后操纵的人此时会在阳县么?将戏子培养成自己的爪牙倒是一个绝佳的主意,无论是宫廷还是达官贵人的,但凡生辰等等都需要请戏子去唱戏,这乃是了解情报刺杀的绝妙机会。
有那一批刺客,自然还会有另外的刺客以唱戏为名替他办事。就是不知道这股势力究竟有多少。
“若是不听了,就回房休息会儿。”清风压着嗓子,有些倦意道。温子洛点头,一旁的钱妈妈听到后,立即在前面领路。领着温子洛两人往最好的客房走,对于有钱的金主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待走过倾国楼前厅,行至后院,忽然听见一阵争吵。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唱那么一场戏,你是榆木脑袋啊。你到底是知还是不知。我只是一个出身青楼的妓女罢了,配上温公子你,你走,走啊。”
“红妆,你别这样,我……”
这是温子初和红妆两人在争吵,温子洛听罢,立即停下脚步。
钱妈妈见状,立即道:“这两人成天吵惯了,两位千万别在意。”
“红妆,你非要逼我么,你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一早就说过,我是个青楼女子,若是不能娶我给我正室之位便不要来招惹我……”
温子洛笑了笑,推着清风继续朝前走去,道:“这位温公子来这里有多久了?”
“两年了。”钱妈妈立即道。
原来温子初自从离家后便遇上了红妆。听红妆刚才的话只怕早就知道了温子初的真实身份,却又一心想要做相府的儿媳妇儿,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争吵。
红妆刚才唱得戏虽是唱得母女,却是在委婉的告诉温子初不要畏惧权势的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