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把话说清楚,半点儿不敢隐瞒,“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我们戏班被请来演杂耍,刚才在外头,有个绿衣服的小丫鬟过来,给了我两个银锞子。说小姐们玩新游戏,您想试试胆子。找点儿刺激,让我把拿手绝活在您身上使使。”
小金子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我多喝了两碗猫尿,这才糊涂了。本来不应该上套!真的,我真不是诚心如此。”
他别看年纪小,多年走江湖下来,各种龌龊事见识的不少,本不至于这么容易上当,哪个千金小姐会这么玩,还要不要脸,要不要名节,名节比命贵啊!
但当时那小丫鬟说的很真。脸蛋红扑扑,又那么客气,还那么温柔。又塞了银子,他又第一次到这等大宅门里来,拿赏赐拿的手软,喝酒也喝多了,脑子一热,便迷糊的不行。
没准儿人家大宅门的小姐就爱这一套!他们又没进过正经的大家小姐。早前还听遇见的一个穷秀才吹嘘,说大家小姐最好骗。他骗了好几个对他掏心掏肺,要和他私奔!
呜呜,都怪他,小金子生怕自己让人给弄死,后悔的不行,平日里练功那么用心作甚,要是藏的时候露出点儿动静,早点儿让发现了,出不成手,也许好得多!
不远处的草丛窸窸窣窣,很快就看到灯笼,应该是两个人由远及近。
“谁?”
小金子的眼睛里顿时爆出光亮,却让小严一捏下巴,咔嚓一声,拗掉了下颌骨。
红尘扫了一眼,抚摸了下衣服上的褶皱,那身衣服干干净净,连点儿灰都无,不过袖子和下摆都被扯下来一大块儿。
借着昏黄的月光烛火,她一双皓腕越发莹润,胳膊修长雪白,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哎!”
她身上穿的就是普通的衣服,并非刀枪不入,被扯下来也正常的很,小严随手把搭在胳膊上的斗篷给她一披,整个身体就被笼罩在里面。
刚整理好,前面的小径上就走来两个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穿着同样款式的青色衣服,一样的眉目如画,相貌酷似。
罗娘和小严,一人一个,贴身靠过去,捂嘴抓脖子,用力按住,这两人却好像不是那等手生,反应极快,本能地一肘子,撞向罗娘她们小腹,捏住胳膊一个侧摔,扯得罗娘和小严脚下踉跄,他们就反手从袖子里拔除短剑,下一刻,脑袋上忽然一阵风声。
咕噜噜!
头上一轻,发冠落地,黑发飘扬,其中一人抬头摸了摸,摸到一块儿光秃秃的头皮。
另外一个看向旁边,只见一只簪子,银质的,不算好,还很软,却直直地刺入身边一块儿巨大的泰山石石,整个没入,只剩下簪子头,砰一声,半块儿泰山石石就掉了下来……居然掉了下来!
“咕嘟!”
男子吞了口口水。
“不许出声,不许乱动!”
两个大男人拼命点头,就算这小姐说话的声音清清朗朗很是好听,他们也只有一个感觉,死也不能让这位也给他们来上一下!
“你不是卢家人,此处乃后院,为何乱闯?”
虽然家中设宴,但卢家绝对不肯让那些外男四下走动,这里是后花园丽园,再后面一点儿还有女眷,外男要进来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必然要有无数卢家仆从跟随,提前确定园子里没有外人才是。
那两个男子也满头雾水:“……刚才有个丫鬟说卢大爷请我们来的?”
小严冷笑:“小姐,不如废了他们的招子,省得出去乱说,坏小姐名节。”
这二人一回神,四下看了看,又听见小严的话,脑门上顿时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再看红尘,目光便有些诡谲,这女孩子面生,应该是才听说的那位卢家大房的千金。
其中一人连忙道:“我姓宋,宋峥,这是舍弟,孔未央,乃是文苑书院的学生,此次惊扰小姐,实乃意外,还望见谅。”
他们惊魂未定。心里拔凉拔凉,一回神脑子清明,见那丫鬟的意思。不用猜也知道,这边必然是出了事故,要是两个人闯入,不小心看到不该看到的……宋家,孔家的继承人,欺负了别人家的女眷,让外人知道。他家祖父还不得扒了他们的皮,这还不算。书院那边山长胡先生正选入室弟子,他们本是热门,要是此种关键时刻,闹出丑事……想那胡山长为人向来周正。要是以为他们是那等不知礼仪的好色之徒,不光做不成入室弟子,怕都要被赶出山门。
宋峥微微低下头,脸色阴沉,略有些不快,面上也变得冷硬,刚想冲红尘说些什么,他弟弟就扯他的袖子,眼角的余光往地上瞥。一转头,正好那块儿泰山石断了半截,上面刻着的的‘丽园’两个字还被分成两半。
一下子。刚才的心虚气短又袭上心头,人也矮了半截,好吧,他就是倒霉催的,可能被卷入卢家大房的内斗,那也只能自认倒霉。还要谢谢小姐手下留情,否则真把他们当登徒子给开了瓢儿。这小姐固然落不下好处,可他们人都下了黄泉,就是有父母长辈给他们出头,那又有什么用!
“这,这,我们真不知是谁设计的!真不关我们的事。”
宋峥欲言又止,很想说这件事不要闹大,闹大了双方都没有好处。
他们是男人,固然没脸,可把真实身份亮出来,最多就是丢点儿面子,再纳了卢家小姐为妾,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