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于君破口大骂:“你到是说啊!只要家境差不多,哪怕差一些,只要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我都答应你,马上就找媒人去给你说亲,你快说吧。”
于逸还是一言不发。
红尘却没耐心看他们父子两个在自家的院子里闹,皱眉道:“你们想吵,回去再吵,小猫,替我送客。”
于君一怔,心有余悸地去看那些符纸。
红尘伸出手,轻声道:“有请神君归位。”
唰一声,所有的符纸都落在她的手心里,叠好,红尘自己揣怀里了,于君张了张嘴,也没敢要,只能满怀心事,一步一回头,被小猫送出院门。
“行了,打发走讨厌鬼,咱们吃早饭。”
天已经大亮,红尘把癫和尚让到上座去,一家子围在一起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素斋。
素斋还是癫和尚身边的小沙弥做的,这位可是高手,一个人做素斋做上十年,想不高也难。
大年初一,一年元日,本该是热热闹闹去拜年的日子,奈何红尘她们初来京城,亲戚全无。连金青都不愿意到别人家打扰,毕竟科举在即,所有的士子都一门心思读书,过年什么的,也要向后面排。
吃完饭,癫和尚又去念他的经,红尘和林旭就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聊天。
“现在还好。等金青金榜题名。那件事一开始,你不想回夏家,夏家也要找到你的头上。至少族谱要入的。”
林旭拈着棋子,盯着棋盘,看似全神贯注。
红尘点头:“我也没想不入族谱。”
夏安……爹爹是极为理智的一个人,她上辈子就很清楚。那个人不会有多爱她,却也绝不会害她。哪怕记入夏家的族谱,那个人也许在她遇到各种危险和麻烦的时候,会权衡利弊,不会全心全意地帮助她。但也决不至于拖她的后腿,成为她的麻烦。
而且,怎能容忍夏蝉那么开心做一个真正的夏家小姐。怎么能让她仗着夏家的势,自由自在地去发展势力。勾搭厉王,做她的皇妃,过得那么肆意快活!
林旭抬头盯着红尘看,忽然一扬眉:“真弄不懂你们女人在想些什么,明明本身能力那么高,却一门心思只想憋在四面围墙之内,和另外的女人斗来斗去,争夺的竟是男人的心?在家争爹的心,出嫁争丈夫的心,很有趣儿吗?困守在四面墙之后,勾心斗角,辛苦钻营,要的竟只是那么普通无趣的家庭生活?”
红尘:“……身为一个男人,竟说得出这种话,你难道不觉得离经叛道!再说,无论你现在想的是谁,至少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至少这辈子不是了。
林旭失笑,点了点头:“你像我娘。”
红尘:“……友尽。”绝对友尽,被一个冷俊的美男子说像他娘亲,那滋味绝对酸爽的要命。
林旭笑眯眯低下头去继续下棋,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虐红尘虐的不要不要的。
红尘心下却不觉叹息,她上辈子不知道,林旭竟是林家的长孙,那么说,他是小莫的大侄子。
这关系可真乱。
原来他就是那个生在战场上,一出生就没回过林家的孩子,那是陛下第一次御驾亲征,结果遭遇北燕伏击,大将军林远平,林老王爷的长子,独自一人背负皇帝杀出重围,皇帝只是受了一点儿擦伤,他却失血过多而死。
妻子周云静,身怀六甲,替夫挂帅,稳定大局,愣是把北燕逼了回去,却早产把孩子生在了战场上,幸好当时随军的一个大夫,医术高明,带走了孩子细心诊治,否则这个孩子恐怕都活不下来。
林远平的长子就被养在了军营里,一养多年,始终没回过京城,不过林家人常在军营,也没人觉得不妥,直到那件事情发生,林老王爷冤死战场,才失了他的消息。
或许皇帝心里头还念着林远平的救命之恩,也没让人搜捕,估计他心里也想着,总不能真的就让林家绝了根苗。
想起这些,红尘托着下巴笑了笑:“我真的很像周元帅吗?”
林旭:“……”
那可是大周朝唯一一位女元帅,武功超绝,比男子更强,在战场上更是战功赫赫,能和自己的丈夫比肩。
天下的女儿,谁不憧憬?
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
幸亏这丫头见不到娘亲,要不然肯定失望,林旭眉眼也不觉柔和下来。他的母亲其实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不在战场之上时,永远都年轻,娇气,可爱。
“说正事,我给你调来个侍卫。”
擎天帮那几个现在都在鬼谷天机门呆得乐不思蜀,还要训练‘生门’外门弟子,忙得不可开交,再说,他们在杞县还行,在京城这等地方,可撑不起场面。
林旭若有所思地落子,毫不客气地又一次赢了红尘。
可惜,一点儿成就感也没有。
他现在和红尘下棋,纯粹是专门陪练,只能让红尘长棋力。
“你们家那个鸠占鹊巢的假货不简单,她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却笼络了一帮纨绔子弟,还和大云寺的和尚不清不楚,应付她,你必须上上心。”
林旭轻声道。
红尘冷笑:“我知道。”
这个世上,最了解夏蝉的。就是她了。
这个年还没有过完,林旭介绍的保镖就到了京城。
来到红尘这座小宅子之后的第一件事,保镖先吃了一大锅干饭,因为不是饭点儿,家里还有一些腌菜,其它的什么都没准备,他就就着腌菜把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