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摆的“滴答”声,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空荡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半个小时后。
欧向北缓缓睁开了双眼。
动了动犹如被千斤巨石挤压过的头部,他扭头看向了眼眶微红的周楚榆……
她眼眶中的泪,让他心下一紧。
他无力地看着周楚榆,动了动两片苍白的唇瓣,笑道:“老婆,你哭了?心疼我?”
此刻的他,虽然虚弱无比,眼睛却因为捕捉到她的泪水而熠熠生辉。
周楚榆伸出手,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起身,苦笑,道:“你醒了,我就先走了,已经凌晨一点了,我该回家睡觉了,明天还有早会。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护士吧。”
欧向北艰难起身,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低着头,道:“老婆。明明心里是关心我的,为什么要假装不在乎?你的眼泪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呵呵,欧向北,你想多了,我对你,现在只是同情……”说着,周楚榆便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看,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连头也没回。
“我对你只是同情……”
“只是同情……”
她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荡,刺痛了他的心。
是么,真的只是同情么?
欧向北闭上眼睛,身子沉沉向后倒了下去……
松软的病床,因为他的倒下而深深陷进去了一大块。
他最讨厌这样的时刻,最讨厌像这样一个人面对着偌大而空荡的房间,这种时候,他总感觉心冷的厉害。
再大的暖气,也温暖不了这颗冰冷无比的心
泪水,沿着眼角流淌而出,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青紫肿胀的右脸颊,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欧向北,哭什么哭,时至今日,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么?为什么你偏偏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你这个混蛋!”他蹙眉,低声咒骂着自己。
“嚓……”不轻不重的开门声划破了一室的宁静。
欧向北扭头,看着朝他缓缓而来的周楚榆,嘴角用力挤出一抹痞笑,道:“老婆。你怎么又回来了?”
第【233】
“我的包落在这里了。”周楚榆耸耸肩,故作淡定地走到欧向北身边。
她强笑,颤抖的手,轻轻拿起了沙发上的白色,背在了身上……
她的话,让他心下一凉。
原来,是因为包包落在这里了,呵呵……
“很晚了,你睡吧,我走了,晚安。”说罢,周楚榆便转身,匆匆离开,随手带上门。
一扇紧闭的门,再次将两个人分隔在了不同的世界。
欧向北缓缓闭上了双眼,想要睡觉,却根本毫无睡意。
今夜,他注定无眠。
这边,欧向北独自一人品尝苦果,另一边,梦园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梦园。
巴洛克风格的卧室里,暧昧的气息还未完全消散。
激情退却后,室内再次回归平静。
凉薄安静地靠坐在头,雪白的薄被遮盖住了下身。
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轻轻把玩着乔薇薇香汗淋漓的发丝,安静的犹如一幅精致的泼墨画。
烟雾缭绕中,他侧过脸,看着身边的小女人,道:“孙小然已死,蛊毒已解,你我之间,现在再也没了任何阻隔,女人,现在的你幸福么?”
乔薇薇动了动犹如被车辆碾压过的身体,将薄被向上拉直腋下,侧过身看着她,道:“嗯,很幸福。”
“下周,我带你去个地方,这周之内你把乔氏那边该做的工作都做好。”他温柔地看着她,手指,从她的发丝转移到了鼻梁。
“去哪里?”她抬眸,对上他犹如墨潭一般深邃的眸,眼睛里,满是好奇。
“小东西,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嗯?”说罢,他,优雅将烟头送到唇边,深吸了一口,将薄薄的烟雾尽数倾吐在了她的脸颊……
她双眸轻阖,动了动唇,道:“玩什么神秘……真是的,好吧,不问就不问。”
他不再说话,伸手,摁灭了手中的烟头,道:“去放水,我们洗个澡。”
“谁要跟你一起洗……。”乔薇薇起身,白了他一眼,快速下了床,鞋都没穿,便跑进了浴室,反锁上了门。
这一个晚上,她已经快被他折腾散架了,若是,万一在浴室,他再起了什么色心,那她还活不活了。
放好了一浴缸热水后,她步入了比床还要大的浴缸,身子慵懒后靠,双腿优雅交叠。
拿起浴缸沿上的半瓶红酒,倒了一杯,轻轻摇动。
一边喝着酒,一边静静欣赏着对面墙上凉薄为自己画的油画。
看着画中站于金丝笼中,只着一身粉纱的自己,她再次面红耳赤。
尽管她现在天天都要面对着这幅画洗澡,但是,每次看到它,她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
翌日。
凉氏私人医院。
开门声,将欧向北从周公身边拉了回来。
他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艰难起身,揉了揉依旧沉重的头部,看着匆匆而来的老妈辛情,道:“老妈,你怎么来了?”
这样肿的像一只猪头的欧向北,让辛情心疼不已。
辛情合了合身上的白色长袖雪纺外套,气冲冲上前,一把扯住了欧向北的耳朵,责骂道:“你个死小子,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呆着,去什么酒吧?你说你去就去了呗,你惹什么事啊?你瞧瞧你,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