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毫无征兆提前的例假,原本甜蜜的夜晚只能变成盖着棉被纯聊天。

卧室的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小灯。

寒冬腊月,外面飘着雪。

床头台灯橘色的柔光静静笼罩着两人,苏恩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手脚都有些僵了。

正试图小幅度舒展一下手脚,还没碰到那人呢,就听见他说:“不好好睡觉,乱动什么?”

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惹不起!

苏恩极度不高兴,没好气挪到床的另一边。

才把身体挪过去,男人长臂一伸,又直接将她揽了回去:“睡觉!”

苏恩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察觉出被子底下某人的身体反应,警惕地瞪着他:“那你不许趁我睡着了做坏事。”

聂慎远从鼻子里哼了声:“谁说得清楚呢?你要知道我这个人睡着了说不定会梦游,梦游时做什么,我自己都不可能知道的。”

梦游……

苏恩知道自己的黑历史又被他拿来取笑了:“骗子!我又不蠢,又故意拿我说过的话来讽刺我。”

不对,她早该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在小黑屋里冒充徐斯宁那么久,一声不吭占她的便宜,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

“对,你不蠢,你只是有点笨而已。”聂慎远笑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反对,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好了,睡吧!”

苏恩哪敢真的睡,唯恐他下一秒又要想出新的花招捉弄她。

却见这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睁过眼,眉目疏朗清淡,好像真是打算睡觉的模样。

外面风雪的声音隐隐传来,她折腾了一晚上也困了,这才小心翼翼跟着放松下来,轻轻打了个呵欠。

临睡前还是不够放心,伸出手,在男人的眼睛前晃了又晃。

确定他毫无反应,才放心地翻个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

苏恩这晚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

梦里,她好像惹聂慎远生气了,聂慎远翻脸不认人,恶狠狠把她绑到一艘小船上。

海面上风太大,她在船上颠簸得实在厉害,偏偏船上不知道怎么又着火了。

那火越烧越大,热得她受不住。她心里又惊恐又害怕,大叫着救命。

而聂慎远就站在岸边,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狼狈,始终不肯过来救她。

小船颠簸得越来越厉害,火也烧得越来越厉害。

她觉得自己快热晕了。

骤然间一个浪头打来,苏恩尖叫一声,终于睁开了眼。

原来是做梦。

苏恩大口大口呼吸,看到外面天还没亮开,床头灯亮着一盏。

身旁的位置没人。

——聂慎远去哪儿了?

苏恩四下张望。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从浴室那边传了过来。

聂慎远从浴室洗过澡出来,依旧是清爽又英俊的模样,走了过来,瞧着她。

苏恩惊魂未定:“聂老师,梦到我在海上一条船上,船上着火了,而且颠簸得好厉害,我以为自己不是要被烧死,就是要掉下去了……”

当然,不能说是聂慎远绑她的。

哪知她一说完,那人的脸色就变得很奇怪,片刻后他才淡淡道:“大概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苏恩显然没听明白他话里隐晦的暗示。

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可能也是。

估计是她睡着前胡思乱想了太多事情,才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对面,聂慎远喝了水,把杯子放到小桌旁。

苏恩又打量着他,后知后觉察觉出了点不一样。

不对啊,她明明记得晚上睡觉前聂慎远穿得是一条米色的裤子,现在怎么变成一条浅灰色的了?

苏恩不理解聂慎远为什么会半夜起来,又是换裤子,又是洗澡的。

他以前可没有这么多怪毛病的。

难道是这趟长途跋涉坐十几小时飞机,累出毛病了?

“聂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苏恩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探究。

“没有!”男人唰地黑了脸,冷冰冰回答她两个字。

紧接着走过来,唰地一下掀开被子躺了上来,才云淡风轻解释:“估计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热了点。”

苏恩将信将疑,想了想,除了是他半夜热醒,身上不舒服才洗澡换裤子这个理由,再找不到其他了。

时间才凌晨5点,再过两小时天就亮了。

两人都再无睡意。

苏恩窝在聂慎远怀里想了会事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左边手臂又酸又疼。

明明她昨晚睡觉很规矩的啊……

苏恩纳闷地抬起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小胖手。

十根手指莹白圆润,看起来仍旧干干净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总觉得掌心现在有种奇怪的触感。

苏恩忍不住把手放在鼻子面前使劲嗅了嗅。

什么怪味儿?

苏恩想象不出来,这种味道不是属于自己的,也没在聂慎远身上闻到过。

奇怪,她睡觉前明明仔细洗手了啊……

渐渐的,苏恩又觉得后背有点痒了起来,偏偏还是背心那个位置。

担心身旁的男人没睡着,丝毫不敢动弹。

苏恩忍了很久,她实在太痒了,小心翼翼腾出一只手去挠。

结果手指不小心碰到男人的鼻子。

那人“啧”了一声,“叫你别乱动,又不老实了是吧?”

苏恩弱弱地解释:“我这不是不动了吗,可我背上痒啊……”

聂慎远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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