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顾宝宝,留在了家里。李琬坐在另一边,不知是在抹泪,还是在叹息。

b市军医院。

刘向东正焦急地等在医院大门口,帽子被他从头上抓下扣上几十回,捏在手里没了样子。眼瞅着一个吉普车向这边开过来,灯一亮,看清牌照他就慌忙迎了上去。

“老军长!”

顾长志虎着脸,皱了皱眉,“淮越怎么样了?”

刘向东看了一旁的李琬一眼,有些不敢说,李琬看他这模样一下子就急了:“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犹犹豫豫的样子让人看了更不放心!

“行了,都先进去,在门口着急上火像什么样?!”

顾长志沉声道,看了看一直沉默坐在后座的严真:“小真,还不下车?”

严真抬头,缓缓笑了下:“爸,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儿再进去。”

见她神色凄然,顾长志也不催她了,只留下司机照看着。

天黑了,严真坐在副驾上,有些恍惚。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模糊,也很爱开玩笑。上一秒还让你好心情地在憧憬,在梦想,可是下一秒又把你砸进另外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当中。

上天如果是个调皮的孩子,一定是在眨着眼睛,冲她狡黠地笑——你瞧,这个没用的女人又被我给弄哭了。

她不想带着泪去见他,因为他一定不想看见。

过了一会儿,严真伸手抹了抹眼睛。已经干了,说明她还是有点儿出息的。

她吸了口气,打开车门向外走去。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医院里的人仍是不少,严真问了前台,听护士说,那个送来的军官已经送出了急诊室,现在在四楼2号病房,她快步向上走去。

四楼相对安静一些。

严真刚拐过弯想踏入病房区,就听见一个人在啜泣着说些什么,听声音严真猜测那是一个年轻的士兵。

“打完电话参谋长的脚就忽然疼了一下,可是一会儿又没事了,我没放在心上,跟他一起往镇政府走,可是刚走起来没十分钟,参谋长就又扶住我肩膀。我回头一看,吓了我一跳,参谋长的脸煞白煞白的,额头上是豆大的汗往下流,就这,就这还在遇到余震的时候去街边一个楼上把一个老太太给搀了出来,那么大一块水泥板猛地往下掉,那上面的玻璃渣都扎进腿里了……”

“小张,闭嘴!”这声音,是刘向东的。

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个士兵轻微的啜泣声。

严真向前探了探头,看见顾长志皱着眉坐在长椅上吸烟,刘向东站在他旁边,神色不定地打量着他,而一个年轻的士兵则站在一旁擦着眼泪。李琬不在,想必是在病房里。

“老军长,我记得淮越刚掉a师来的时候你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他右脚有旧伤,让我看着他点儿。玻璃渣进腿里的伤军医可以处理,可是我看他疼得厉害,就直接跟着直升机送到b市来了。”

q省省城的医院都住满了病号,剩下伤的严重的人都就近送到了b市。

顾长志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茫远,直到被指间夹着的烟烫了一下才噢了一声回过神来对刘向东说:“谢谢你了,小刘。”

“老军长,别这么说。”刘向东在调进a师之前曾在顾长志的麾下待过一段时间。那是他人生最得意的一段时间,离不开这位老首长的栽培。印象里这位老首长是声如洪钟,精神矍铄,可是现在坐在这里的却是一个长满皱纹担心儿子的慈父。

“这里的医生检查过没?”

“嗯。查过了。”

“怎么说?”

“旧疾复发,说是右脚骨裂,而且裂纹骨折还移位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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