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剜掉,明清疼的五官狰狞,猛地抽搐几下彻底晕死过去。
豆黄担心他死而复生,几乎把他的脖子都要割断了,确认已经死僵,方才放下心来。
因为早有打算,她平时的收入都及时换成银票藏起来,身边也只有几样常戴的首饰和最近几天的收入,还有今晚从明清身上得到的玉佩、扳指、腰震、银两等贵重物品,其余衣物皆弃之不要。
她换下血衣,把自己清洗干净,略化了妆,抹黑了脸,涂粗了双眉,用早就准备好的男人大氅把自己包括的严严实实,又戴上了一顶男式皮帽,帽沿压的低低的,藏好那支淬了剧毒的匕首,带上收拾好的财物,紧闭房门离开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私坊的门已经开了,估计城门也快开了,还没有人察觉,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私坊经常有客人半夜或者凌晨离开,老鸨又严令不许打听客人行踪,所以门房只管进不管出,对出门的客人从来不问。
她穿着男装,裹着大氅,帽沿压的低低的来到大门口,只有一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睡眼惺忪的守门人看了她一眼问都没问。
出了门,来到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她迅速出了城,此时城门刚刚打开。
途中换了好几辆马车,又绕了好几个地方,直到确信无人追来,她才找地方脱掉外面的大氅,又洗了脸变回女人。
她把明清的物品和一些首饰全部当成银子,来到了收养她女儿的那户人家,最后一次探望了女儿,身上的财物也全部送给那家,只给自己留下一点零用,然后就进了京城。
她估计明清身死,明净肯定要回去奔丧,趁着他不在刚好去德孝公主府行事。
她早就打听好了太姨娘就在公主府,只要说是旧仆求见,太姨娘一定会见她的,到时就可顺理成章留在公主府,只要一接近周长生,那支淬了剧毒的匕首一定会了她的命。
却没想到她们居然去了临潼的庄子上没有回来,她担心明净回来就没有了机会,就立即赶到庄子,又打听到了她们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京的消息。
于是雇了一辆马车,赶在长生一行之前出发,提前等候在半路上,打算伺机通过太姨娘接近长生,那把匕首只须把她划破一点皮肉,她就报了仇。
千算万算,她几乎都要成功了,却没想到明净及时赶到,一箭穿骨救下了长生。
明净和长生听的感慨不已,明清之死实在是罪有应得,可是豆黄之偏执狠毒,也实在让人咂舌,两人都是是害人害己自投死路。
明净神色狠厉:“贱婢!就算你报复谢明清是应该的,可你为何要冲着公主下手?她又不曾害你,还处处照顾你,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豆黄闻言却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方才狠狠地说:“她不曾害我?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你怎能把我们之间的旧情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她,你能纳了我却不肯碰我?
如果不是她,你怎能狠下心肠逼我离开?我又怎会走投无路去求老夫人收留,又怎会被明清那个畜牲糟蹋,又怎能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如果谢明清该千刀万剐,她周长生就罪该万死!可惜我迟了一步,没有在你赶到之前划上她一刀子!
到那时,任你是高贵美貌还是万千宠爱,也不过和我一样的下场,大不了装一付好棺材罢了!”
明净狠狠的踹了一脚过去:“恶毒的贱婢!简直不可理喻!”
转过头又温柔地对长生说:“她确实该死,留着也是祸患,可她是打小服侍我的丫头,我实在下不了手,不如就把她送到老夫人手里如何?”
长生眨眨眼睛:“你说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太姨娘现在都不肯见她了,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豆黄却神色大变:“公子千万不要!豆黄宁愿死在公子手里!”
她让谢明清死的那么惨,落到她老夫人手里还不知要被怎样折磨作践,弄不好比谢明清死的还要惨,那还不如一头撞死或者死在明净才里,他顶多给自己一杯毒酒罢了。
长生看看明净,又看看豆黄,前世的观念,让她对滥用私刑十分抵触。
想了想还是说:“豆黄害死的不仅仅是谢家二爷,还是大唐的伯爷,她现在又不是谢家家奴,无论是你还是老夫人都没有资格处置她。
官府现在一定在到处找她,我觉得应该带回去交给府衙按律处置,这样对大家都公平,也免得事情传出去别人说我们对良家子滥用私刑,既不利于名声,又不利于家风,只能供老夫人出出气罢了。
如果有言官或者御史揪着不放,就算不会有实质的影响,但那些人应对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明净内心早就做出了决定,当即点头同意。
豆黄想到阴暗潮湿肮脏的牢房,以及那些恶棍一般的牢头,自己又是个年轻貌美的当红女倌,还是死囚,又没有苦主,会遭遇些什么可想而知。
而她是明净旧仆,就算最后要处死她,临死前这段时间也不会让她受什么苦,从他又是请大夫治伤,又是让人喂她喝粥,还给这屋子生了两个炭盆就能知道,他不会那么狠心地把自己交到老夫人手中。
都是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周长生百般怂恿,这个恶毒的女人迟早要遭到报应!
当即越发用恨毒的眼光瞪着长生,一付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样子,明净大怒,上前欲踹她,长生拉住,讥讽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