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坐在地上拼命的哭泣,哭着求爸爸别吓她。
女儿的哭声刺激了索菲的神经,她聚集起全身力气,低着头朝丈夫冲去。她的脑袋重重撞在他的腰侧,把他撞向一边。
伯爵喝了酒,脚下不免踉跄,在被树根绊了一下后,他摔倒在地,头磕在了突起的尖石上,从太阳穴狠狠插了进去。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不管是无辜的人还是犯了错的人,都没得到好下场。当亲眼看到“父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伊莎贝尔就疯了。索菲有一阵子也神志不清,她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她丈夫没有死,不定哪一天他又会站在她面前,羞辱她质问她嘲讽她,她都愿意承受,甚至打骂她关她一辈子让她去死她都愿意承受,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
管家夫妇向他们的少主人隐瞒了部分事实,这也是老伯爵生前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让乔治知道的。而玛莎做的更干脆,她编了个女主人家族有疯病史的谎言,把索菲母女的不正常全都编了进去,把老伯爵的死归咎于女主人的疯病发作。管家夫妇默认了这一说法,不然呢,难道要让他承受母亲不贞妹妹不纯的真相?!那太残忍了,他是这里面最无辜的人,母亲亲手杀死父亲并且和妹妹疯掉的事实已经够打击他了,他没法再承受更多。
直到后来索菲渐渐恢复了神智,她躲在后山照顾女儿,并且坚决拒绝儿子关于回到城堡生活的提议。不,不能让贝尔离开后山,不能让贝尔走出自己的视线,不能再让她跟更多人接触。她害怕贝尔疯病发作的时候会提及当天的事,那个人头,以及那个人的名字。她已经让乔治失去了父亲,她不能再让乔治因她而蒙羞,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她要保守这个秘密,让这个秘密腐烂在后山这片泥土里。
可那一天,玛莎却无意中听到了乔治在书房里跟心腹的交谈,她听到他们提及格拉斯王国,以及韦斯利。索菲感到恐惧,她制止乔治继续调查反而引起他更大的重视跟好奇。她也终于知道兰斯逃到格拉斯之后,曾经跟别人结过婚,并且有了一个女儿。而现在,那个女孩儿潜回诺丁城,进入诺丁堡,来为她父亲报仇来了。她的目标就是索菲的儿子,她最无辜的儿子。
索菲不能容忍这一切,她把那个叫凯利的小姑娘弄到后山来。如果她安安稳稳的陪伴贝尔从此死了报仇之心,那她就放过她,否则……
可她没想到,那姑娘的目标却从乔治身上转到了贝尔身上,她根本不知道眼前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只知道贝尔是她杀父仇人的傻女儿。于是,她瞒过玛莎和索菲的眼睛,以陪贝尔捉迷藏为由,带着她偷偷穿过了墓窖,穿过了城堡侧门,跑到了诺丁城的集市上去。
凯利听完事情的真相,呆呆地坐在地上。贝尔不在房间里,就算她是傻的,也没人会忍心告诉她这种真相。“我没想要伤害她,”凯利双手捂着脸,眼泪从她指缝间流出来,“我只是,我只是想带她到街上去,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即便她当时仍把贝尔当仇人之女,她也没法产生害她之心。贝尔的心智只有八岁而已,是那么的纯真。
凯利知道对诺丁汉她根本没办法,不管她设计什么样的小招数,总有人在背后似有意无意的一一化解。一次两次她以为是巧合,次数多了她就明白,自己早就在对方掌握之中了。而她唯一勉强算是有效果的一次,却差点让她的女主人摔伤。她对莉亚确实心存感激,火刑不是精心的设计,毕竟谁也料想不到能否在那种境况下脱身。凯利只是初来乍到,想笼络邻居打听点儿城堡里的事,看怎么能混进去,没想到却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幸亏领主夫人将她救下。她感激莉亚的救命之恩,所以不惜断腿也要抱住摔下马来的她。但她却不知何时还能有下手的机会,一个不能近身的侍女,能有什么机会呢?直到有一天,夫人来问她,如果她愿意的话,将把她送往后山。
凯利清楚想杀诺丁汉很难,但她也知道对这些重视荣誉的贵族老爷来说,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比方说家族耻辱。她不知道有个疯妹妹对于诺丁汉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但从他不让贝尔离开后山她猜测,诺丁汉肯定是不愿意让世人都知道贝尔的存在的。那就好,那她就反其道而行。反正她杀他无望,在被揭穿、被惩处之前,她干脆就作件让他面上无光、荣誉不在的事情。她心里祈祷,希望母亲已经听从她的话偷偷从夜色镇离开了。
诺丁堡各个出口都有侍卫把守,但侧门是仆从们经常出入的地方,还有来送货的小商贩,人员混杂侍卫自然监视不严密。更何况凯利曾经是领主夫人的侍女,即便听说她早就离开了而现在又出现在城堡有点奇怪,可就像大家知道的,城堡有好几个出口,她从别的地方回来了这谁又能说得准呢。至于贝尔,全城堡所有的侍卫都没见过她,更没听说过。老仆从们或许对女童时期的她有些印象,可谁又会那么巧遇上并且那么巧联想到那个已经死了的伯爵小姐呢?凯利非常轻松的,就把贝尔带出了城堡,带到了诺丁城的街道上。
管家派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刚从面包房里被赶出来,满头满身都是面粉,蹭的凯利身上也是,除了那头耀眼的金发,还真是很难辨认。
“现在该怎么办?”莉亚抓着诺丁汉的手,磨蹭着他手指上的薄茧,蹲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