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义礼瞪着严义宣,可严义宣的目光躲都不躲,说:“你有证据吗?”
如果有证据严义礼就直接发函证监会了,何必跑来虚张声势。
“很好,严义宣。”严义礼说着,走上前,双手撑住办公桌,倾身逼近。
他看着严义宣,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哪来的钱。”
不管是增持股票,还是收买委托投票权,都需要资金。
严义宣手上的现金,应该早在董事变动以及上次增发中消耗殆尽,为什么还有钱拿出来买入那么多股票。
严义礼似乎想到什么,皱皱眉头,问:“你把堇园卖了?”
严义宣一愣,继而火冒三丈地说:“对付你还不用到那种地步。”
纪翎在一边想,为什么严义礼总能j-i,ng准地拔到老虎屁股上的毛,堇园是严义宣的心尖血,就算把自己卖了都不会卖堇园。
严义礼好像再也想不出来严义宣从哪里变出这么多钱的。
“咳咳。”纪翎在一旁咳嗽了一下。
严义礼这才回头看他。
纪翎笑笑,邀功一般地说:“钱是我给的。”
这次轮到严义礼愣住,他反应过来之后,怒气冲冲地说:“你的公司有严氏的股份,你还给他资金,你们是通过什么交易的?你们这是暗度陈仓,可以告你们。”
纪翎摊手,说:“我发现副董有一项本领,特别厉害。就是给人套罪名,一个接一个,花样还不会重复。”
纪翎微笑着,泰然自若,说道:“你不知道你们董事长曾经个人投资过我?啊,你好像就算知道也不清楚具体的环节。”
他一直交叠着双腿,他明明是外人,可从始至终在严义礼面前都没有站起来。
纪翎继续说:“为了避免你说的情况发生,我的公司在严氏进资之时,就进行了重组清算,你们的董事长成功退出,并且拿到了他的回报。”
严义宣当年以金主的身份强硬c-h-a足纪翎的公司,自己也没想到,在今天能得到来自纪翎的回报。
纪翎只能自己回购严义宣的股份,严义礼不知道纪翎拿什么资金过桥,他突然想到,纪翎的公司还有另一个股东,就是罗家。
严义礼不由自主地打量着纪翎,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严义礼第一次见到纪翎的时候是在马场,他以为纪翎只是严义宣身边单薄的小情人,为什么到现在这个人变化这么大。
为什么严义宣和罗家两个公子都对他如此信任?
纪翎还是笑着,说:“副董怎么突然迷糊了,我就是我啊。”
严义宣终于出声把话题拉了回来,他对严义礼说:“公司真要感谢你,弹劾我的公告一出,股价立刻就跌了。”
他的语气满是讽刺,严义礼一直指责严义宣罔顾公司利益,其实破坏公司安定的恰恰是严义礼自己。
哪一个正常的股东希望公司股价下跌。
严义宣继续说:“要不是股票便宜了点,我还真买不起了。”
严义礼突然意识到,严义宣在增发中消极认购,并不是因为缺钱,而是要把宝押在最后。
严义宣就是要严义礼自己主动下战帖,挑起战争。
其实要被清算的,恰恰是严义礼。
严义宣说:“我要在临时股东大会中增加提案,申请撤销你副董事长的职位。”
严义宣与严义礼对视着:“到时候,谁死谁活,就像你说的,各凭本事吧。”
严氏的临时股东大会如期举行,纪翎肯定是参加不了的,他不能说不急切,但是这种事急也没用。
他等待的时候,什么都干进不去,干脆去找罗绛说说话。
罗绛很难看见纪翎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揶揄他:“看把你急的,跟产房外的男人似的。”
纪翎瞪了他一眼,这什么比喻,他没话找话说:“谢谢你和你哥哥肯替我担保过桥。”
罗绛摇摇头,说:“这没什么,我在你这里赚的钱够多了,而且不是还有利息吗。大哥说朋友和他的老公有困难,怎么也要帮一把的。”
纪翎又瞪他:“你怎么知道是老公,不是老婆?”
罗绛目光呆滞一下,然后古怪地看了看纪翎,说:“是吗,原来是老婆啊,可以啊纪老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此等雄风。”
纪翎对他满嘴跑火车哭笑不得,不过好歹还能打发时间,要不让纪翎一个人等结果,非得等疯了不可。
这次股东大会的决议终于出炉,结果让人唏嘘。
两项罢免提议全部都没有通过,严义宣继续当董事长,严义礼继续当副董事长。
简直让人无语。
但是严家两兄弟心中都知道这场战场谁输谁赢,严义宣的支持票有七成,而罢免严义礼的反对票只刚刚过半,让他保住职位。
这种结果,势必让征战双方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