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直接说,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不过是表现得弱小无助些, 让陈白看着产生一些负罪感。

聂以诚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不道德,但和陈白,他不讲道德,连脸面都不要了, 还要什么道德。

只要陈白能在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陈白早就识出了聂以诚的诡计, 装弱和真弱到底不同。上次来的时候聂以诚是真的受伤的猛兽,这次却是装作病猫的老虎, 想要陈白一点关爱。

陈白并不介意他这样,他愿意分享出自己的爱意给一位病人。不管怎么说,谁让他是病人呢。

聂以诚将陈白扔来的糖剥开糖纸送进口中,说:“我想吃苦味的。”

陈白看了聂以诚一眼,这是九年前他们在云生寺初遇时,做好约定陈白要给聂以诚带的糖。

一晃九年了。

陈白从重生到现在,已经有九个年头了。陈白掰开指头算算这九年里,除了和聂以诚谈了一场恋爱之外,几乎无可回首。

九年,一声叹息的时间。

“现在没有,等你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不知道那家杂货店还做不做了。”

聂以诚望着陈白,嘴角绽开笑颜:“说定了。”

陈白点点头。

金不换就是这时候到的,他看到聂以诚半倚在床上——事实上他已经活蹦乱跳,完全不必卧床,但今天不知怎了,竟是个有些荏弱的状态。

而他的床边坐了一位美人,是真的美,鸦羽一样的睫毛,让人见了便挪不开眼睛。

金不换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他只是看了陈白两眼而已。

“他是谁,你相好?”

“不是,我只有你一个相好。”聂以诚让金不换进来,在椅子上做了。

“才不是,苏露难道不是你相好?”陈白问。

金不换是一位温和冷静的青年,有着相当好的定力,是聂以诚的全能秘书。但这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探听聂以诚的私事。

陈白说话的时候,金不换便自动将眼帘垂下,看向地面,做出极为驯服的姿势。尽量减少他的存在感。

但眼睛看不到,耳朵还是能听到的。

如果没有意外,这位美人便是弄得聂以诚大发雷霆、性情大变的陈先生。在他看来,这位说话跳脱大胆的陈先生,和自己的老板简直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苏露,是我一时冲动。我回来就和她分手了。”聂以诚向陈白解释。

苏露她本来做过聂太太的美梦,但陈白选择和顾左回去后,聂以诚痛不欲生,突然失踪,让苏露意识到陈白在聂以诚心中的地位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

不管她和聂以诚是在恋爱还是已经结婚,她相信,只要陈白招招手指,聂以诚便会回到陈白的身边。

他们这样僵着,无非是谁都不肯认输服软。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害怕,她不在乎什么爱不爱的,但她不能确定自己在聂以诚身上的付出是否值得。

她是一个现实而势力的人,青春就那么几年,与其浪费在一个得不到回报的人身上,不如及早抽身,再做打算。

所以苏露在得到不菲的分手费后,非常利落的和聂以诚分开了。

陈白心里并不怨恨苏露,娱乐圈里像苏露这样的男男女女太多了,他们消费自己的青春与r_ou_体,换来一点在他们看来非常值得的报酬。

而这些报酬,于玩弄他们的人来说,不过是打发阿猫阿狗。

陈白有点同情苏露。但是一想到苏露趾高气昂的向自己示威,这点同情又都烟消云散了。

陈白“哼”了一声便不再理聂以诚,得到了陈白的答复后聂以诚才开始和金不换谈正事。

金不换是一架j-i,ng密的机器,他毫无感情的诉说着江慧和汪凡在聂以诚生病期间对青翰的图谋。

陈白这才知道,汪凡原来是聂以诚后母的情夫,怪不得他能打探到那么多圈内的消息。

聂以诚没有震怒,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金不换离开后,聂以诚忽然捂住胸口,陈白问怎么了,他说心脏疼。

陈白要叫医生,聂以诚说不用,总这样,一会儿就好。

陈白狐疑地看着他。

可能自己也觉得装得不太像,聂以诚便“诶呦”了两声,以使这疼痛显得真实。

陈白坐着,冷眼看聂以诚的表演。

聂以诚表演不下去了,“嘿嘿”笑了两声,便若无其事的倚好,甚至还伸手将被子拉了上来,转移注意力。

不过显然他并不经常做这种伪装的事情,堂堂聂总,是不需要装弱以搏可怜的。

所以在将被子拉高的同时,耳朵上也出现了一片可疑的红晕。

面上也忽然掩藏什么似的笑笑,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不疼啦?”

“不疼了。”

“不行,我不放心,得检查检查。”陈白说着,伸手解开了聂以诚的衣扣。

当陈白的手触到聂以诚病号服的时候,聂以诚全身都绷紧了。

陈白的动作轻盈得像流水,聂以诚的耳畔也似乎有清灵之声。

陈白解开了聂以诚的一半扣子,拨开聂以诚右边衣襟,露出胸膛。

上面的伤口并不显得狰狞,是十分平整的痕迹。

陈白伸手扶了上去:“疼吗?”

聂以诚激动得忘记摇头。

陈白将头凑近,聂以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脏跳得极快,真的有点要疼了。

陈白在聂以诚胸前吹了两口气,像羽毛拂过,弄得聂以诚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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