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听说他腿上的伤口一直不好……父亲当时是用什么东西烫的?化脓的很厉害!”
沈近山色愠,却又说不出什么,毕竟他叫人打伤冯子睿这事确实有点不地道。
“当时是下人不知轻重打伤了他,天气又热,或许是伤口遇到了水或汗吧!”
沈玉朝忽然插嘴:“冯掌柜的伤,珍娘竟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亲眼见过?”
汤绮兰也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个掌柜的,怎么和三小姐有瓜葛?这倒真是新鲜啊!”
唐迎淡淡道:“自有人来告诉我,何须亲眼所见?”
沈茵撇嘴道:“不对吧,三姐姐去山苑那日好像去过宁远斋的,想必是那日得知的吧?怎么,一个掌柜的受点伤倒能劳动主子亲自探视,真是不简单哪!”
沈近山口气严厉起来质问道:“你好好的又去那里做什么?”
沈茵轻蔑道:“想必是看着冯大掌柜觉得亲切吧!三姐一向很奇怪的,总觉着外面的人比家里的好,也不知有没有别的特殊缘故……”
沈萝轻启朱唇道:“茵姐儿在客人面前数落自己的姐姐不大好吧!难道在你眼里,也是觉着汤家姨母比自己的姐妹亲切不成?若是这样,就更没有指责珍娘的立场了吧?”
沈茵瞪她一眼道:“哼,我才不是那种做事无常的妖人呢,兰姨和母亲情同姐妹,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那冯掌柜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和兰姨相提并论?”
沈萝不急不躁说:“冯大掌柜也是沈府十几年的老人,既是在沈府受的罪,珍娘又是他的东家,不过是叫人送些伤药去,充其量算是笼络安抚,要的是他好好继续为东家卖命,谈不上什么亲不亲切的话……比不得茵姐儿眼里的汤家姨母,既然看着和半个娘一样,那干脆认作义母好了!”
沈茵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
第211节猢狲出把戏
这个沈萝,以前从来不敢跟自己吵的,没想到一开口这么厉害!再顺着她的话讲下去,岂不是汤绮兰就变成了她一个人的义母了?那就同沈近山继室的身份擦肩而过了。
她怨恨的瞪她一眼道:“二姐姐待嫁之身,若不想在出嫁前节外生枝,还是少掺合些家里的是非为好!”
沈萝轻淡道:“我竟没看出来这是算是非……”
唐迎笑着接口:“因为二姐将我们看作家人,便看不出是非,在四妹眼里这都是是非,不知又将家人看作了什么……”
两人一唱一和,沈茵辩驳不过,一张脸气的白白的。
说到待嫁,又激起沈茵的旧伤心,凌安许,终究还是沈萝的夫君,再说那杜崑臣,沈荞表示不愿意嫁之后,沈近山竟然没有向杜家提起过自己,想到这忍不住怨看了父亲一眼。
其实她冤枉沈近山了,不是沈近山不想把她嫁到杜家,而是杜崑臣心里只有唐迎,当他被拒绝之后则伤心的表示,三年内一心把精力放在事业上,不谈感情。
再说杜家压根就看不起小秦氏,怎么肯让儿子迎娶她的女儿呢。
饭吃到这里也算不欢而散,沈萝和唐迎起身告辞,院子外丫头突然传:“老太太过来了!”
沈茵和汤绮兰就有点着慌了。
竹帘打开,一身宝蓝色丝衣绸裙的简氏缓缓走进来,手里还是牵着万年不变的沈苞,沈茵立刻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一轮按着尊卑长幼的见礼后,汤绮兰尴尬的站着,简氏神情傲慢像看不见这个人似的,沈近山竟然也忘了介绍她。
大敌当前的沈茵像锯了嘴的葫芦躲在沈玉朝身后,最后还是沈玉朝上前一步道:“祖母,这位是汤家的兰姨,母亲当年的闺中密友。”
“哦,”简氏随口一应,由沈苞扶着她坐下,眼角扫了扫汤绮兰的穿着打扮和相貌,一身媚态装扮风骚,嘴唇丰厚呼吸有声,一看便是帐中不知足的样子,心里早就将她讨厌上了。
这兄妹俩把这么个东西弄进来,是当自己也死了吗?
“我一路过来,竟看见两口井围子都包着红绸,这是什么意思?”
沈玉朝听了就知道不好,原本他并不主张让汤绮兰来主持这件事的,汤绮兰太想在沈近山面前出头,提的许多做法都夸张可笑。
但是李嬷嬷和沈茵急着想要让她给沈近山留下好印象,才由着她作主的,沈茵看向汤绮兰,希望她能给出漂亮合理的说辞。
“老太太您不知道,椿姐姐是打井水里过世的,也算水厄,井水又阴寒怕残留了怨气在,所以才围上红绸子冲一冲。”
简氏面无表情道:“停灵的时候、三七五七之时已经诵经超度过了,哪里会有什么怨气?照你的说法,那上吊的死的,房梁上也得挂满红绸了,况且,若真有怨气在,你这寻常红绸还能缚得住她不成?”
汤绮兰赔笑道:“不过是以防万一,落个心里头踏实,既然都超度过的,想来不会问题……”
心里却骂道:我原来那婆婆就够难缠的,看来这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在你住南府里头不大过来,今儿先把你这尊瘟神送走,来日再和你计较,你以为我像椿娘一样好拿捏呢?哼。
待她看到红烛锡箔等物之后不禁带着微怒问道:“这椿娘走了才一个多月,年纪不大又不是整寿,赤眉白眼的做过什么阴寿啊?即便是家里的老祖宗的也就在过年的时候祭拜一下就可以了,这么做还把不把我们两老人放在眼里头了!”
这话是看着沈近山问的,他只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