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出,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
沈茵长长的抽泣了一声,李嬷嬷揽着她继续说:“太太思之再三又说:眼下唯有主动求死了!一来可以躲避折辱,二来人死便是死无对证,就不能随意按上个罪名给她,三来,老爷向来对她是有情意的,她骤然离世,多半能让他想起往日的恩情来,还能因为不舍多怜惜你们几分……”
李嬷嬷抹了抹眼泪说:“太太她,深知道老爷的性子,这罪名万一坐实了他便会恨极恨毒,想要转圜回来基本没可能!
但是,只要一日没坐实她又含屈而亡的,日子长了静下心来,他反而会迁怒那于揭发此事的人!……况且她还说,朝哥儿不是没手段,只是心慈又懒惰,自己的死可以在他心里点了把火,能逼得他积极起来……姐儿的将来,说到底是要靠他的!娘家哥哥得力姐儿才有靠山!”
“还有啊,只要不坐实偷情和谋害姨娘胎儿的罪名,老爷就不能夺了她的名份!她就还是太太,就算是葬礼也是按照太太的规制来办,你和朝哥儿也还是嫡女和嫡子!不比珍娘差分毫的。
朝哥儿的婚事已经定了,将来你的婚事就靠你哥哥!
太太说她……最对不起你……”说完自己掩面大哭起来。沈茵抱着她的腰直哭的个地动山摇……
沈玉朝刚安排完灵堂的布置,带了人来给小秦氏净身更衣,一进门就看见一老一小抱在一起痛哭,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来。
“哥哥!以后这家里,就全靠你了!茵儿唯一能靠的就是你了!”沈茵涕泪横流。
沈玉朝走进来紧绷着唇,他虽然难过,也心疼妹妹失去了母亲,但是茵儿这话他是不赞同的,谁能靠谁呢,自己若立不起来,谁又能扶持你一辈子?
不过,眼下他不想说这话,如何风风光光的给母亲办好葬礼,尽可能维护住她的体面,不让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才是最重要的!
“朝哥儿你过来!”李嬷嬷突然神色严厉道。
沈玉朝讶异的看向她。
李嬷嬷从怀里取出一个扁扁的布包递给他道:“这是太太留给你的东西,太太说了,她选择死,不是怕了谁,也不是不战而退……而是一种保全,二爷好好收着吧,日后有大用处!”
一夜之间,沈府二房素白一片。
远远也穿了件白色衫子,下身一条黑色湘裙,头上的饰物全都除下,窝在钱姨娘床边喂她吃蜜饯,还没有一点自己已经是姨娘的自觉。
钱姨娘坐着感慨道:“她真的走了么?还以为她宁死也不会放弃到手的一切,她怎么舍得呢?我真是不敢相信……”
门帘外传来沈萝清冷的声音道:“姨娘以为她真的舍得?她是走投无路了!所有的罪状物证都摊在眼皮子底下,杨照那么个大活人也站在厅里,三婶婶也来指证她,她若不死,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叫做苟且的yin妇!到时候生不如死,哪能像这样享受太太尊荣的葬礼?”
沈萝一身青绿色裙衫进来,头上只一个象牙簪子。
她看着远远似笑非笑道:“你这个姨娘倒是有福的,没受到主母半点折磨主母就死了……”
远远歪着头认真说:“要是早知道远远能克她,那我早点当姨娘好了,省的姨娘吃这么多的苦……”
这句话若换个人说,定是要引起麻烦和反感的,可是这么一个清秀的小丫头说出来只觉得是没心没肺的,听得沈萝和钱姨娘都暗暗的笑了。
门外婆子在叫:“老爷来了!”
别人还好,远远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呲溜就坐直了身体,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准备逃跑的样子。
钱姨娘嗔道:“你看你怕什么,都是他的人了!以后不用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又不会挑你的毛病,你好生伺候老爷就成了!”
这话说得远远红着脸低下头来。
第181节软鞭侍卫
沈近山进来的时候,一直绷着的脸便绽开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三个女人向他行礼,他先扶钱姨娘,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远远一下。
“不错嘛!衣裳穿的还挺规矩……”
远远叽咕道:“大家不是都换了素服的,老爷干嘛只说我呀?”
沈近山又笑:“我就是来说一声,守灵络儿就不必去了,停灵这七日,每晚戌时去烧点纸磕个头就行了,远远还没行过礼,也算不得姨娘,就好生陪着姨娘保胎吧!”
钱络儿掏出帕子擦眼睛:“这样怎么行,我又没到快生的时候,就算老爷体恤,一日三次烧纸还是要去的!”
沈近山眨了眨眼压掉泪意:“说了不必,灵前有封氏、茵儿和朝哥儿呢,用不着你,省的冲撞了,一想到当时我曾疑你利用孩子来攀诬她……唉,若不是刘氏说出陈年旧案来,我还不相信她的手段竟这般狠!”
钱姨娘却太了解他,此刻绝不能说小秦氏的不是,人猝然离世,他对她的怨和疑绝对盖不过思念,正因为如此,聪明的小秦氏才选择这么惨烈的离开!
“太太操持家务甚是辛苦,如今她突然一走,络儿却只念着她的好了,其余的事情也不愿意去想了!”
“唉,还是络儿厚道啊!”沈近山点头,将她揽入怀里,沈萝和远远一看便悄悄退了出去……
唐迎一早起床天色已大亮。
松香跑进来几次欲言又止。
“有事说事儿!”唐迎自己找了件天青色的连身袍子穿上。
“小姐,你去不去哭灵?早上阮妈妈已经